姬容一路把人抱著回了宮殿,路上好多宮人都看到了,姬饒覺得這樣的行為還是有些不妥,便拽了下姬容的衣裳,「要麼你還是放下我吧。」
姬容沒有說話,但是也沒有把他放下來的意思,他凌厲的眼神掃了下四周,那些宮人都有些畏懼的低下了頭。
姬饒就不再說話了。
「你來這裡做什麼?」
「那藥丸被我不小心弄掉了,找不到了,一天不吃行嗎?」
姬容面色立刻沉了下來,「不行,一天不吃都不行,我去給你再拿些。」
說著他轉了方向,從自己宮裡拿了兩顆出來,看著姬饒讓他吃下去以後這才放下心來。
自那以後,姬饒就像是被軟禁起來一樣,他除了近處可以走動一下,再遠了就會有人出來攔著,他的身體不好不壞,沒有那種隨時好像都要死掉的感覺,但姬饒卻覺得他現在活得更辛苦。
不知道為什麼而活著。
從前他是想出宮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可現在他就連走遠一點都不行,每天像個被關在籠子裡的人一樣活著,每天能接觸到的人就是姬容跟那些宮人。
姬容晚上批完奏摺以後有些頭疼,他撫了撫額頭。
「陛下,要回宮休息嗎?」
姬容靜默半晌,輕輕搖了搖頭,「不了,擺駕去姬饒宮裡。」
「是。」
每天不管多晚他都要去姬饒那裡看看,有時候姬饒已經睡下了,他就站在姬饒床邊看看他,然後回自己宮裡。
在朝堂上姬容雷厲風行,做事殺伐果斷,肅清綱紀,讓很多貪官都心裡惶惶。他賞罰分明,但是只要有朝臣提到姬饒的存在,他就會變得十分敏感,若是有人提出讓姬饒封王去封地居住,他就會生很大的火氣。
姬饒坐在桌子前,看著桌子上擺著的燭火,眼睛盯著那一下一下變換著的火焰,漆黑的眼睛裡映著火光,一張精緻的容顏柔上一層薄薄的淺色,他兩眼無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聽得外面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他才稍稍回了些神。
半晌,吱呀一聲,和著冷風走進了一人來。
「姬饒。」
身後是姬容那出息的聲音,姬饒沒有動靜,他垂了下眼,臉上沒有反應。
姬容身上沾了些涼氣,在炭盆那烤了會兒去了些冷氣才從後面繞到姬饒身前坐了下來,「還不睡嗎?」
「嗯。」姬饒手裡拿著剪子,是要剪那燭火的。
姬容看了一眼,「睡不著?」
「皇兄,你批完奏摺了?」
姬容輕輕點了下頭。
姬饒抬眼看著姬容有些疲憊的臉色,便道,「皇兄若是累了就回去歇息吧。」
姬容卻搖了搖頭,「聽宮人說你今晚沒吃多少東西,怎麼了?」
「……只是沒胃口而已。」
「是不是今天那個宮人惹你生氣了?我已經把他打了二十大板打發到慎刑司去了。」
事實上,把他關在這裡他的心情越來越差,就是會憑空感覺到煩悶,焦躁。
他從前不是個輕易發火的人,今天卻對一個宮人動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