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容知道他不想吃了,就把碗擱下,「待會兒我讓小廚房拿來膳食,你多少吃一點,都是你平時喜歡吃的。」
姬饒輕輕點了下頭,他微微低著頭,從姬容的角度看去能看到他安順垂下去的密長鴉睫,瘦削的下巴,可憐的讓人心疼。
「皇兄,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自己並非沒有感覺,那毒藥細水長流的慢慢滲透在他的身體裡,他已經慢慢提不起力氣,腦子裡的思維也變得越來越緩慢,反應漸漸遲鈍起來。
「不會。」姬容伸手摸了摸姬饒的臉頰,「不會的,我會給你把解藥要出來,不要想這麼多,還有三日呢,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身體調養好,不要再讓我擔心了。」
姬饒抬起眼來,一雙通紅水潤的眼睛緊緊盯著姬容,裡面滿是信任感和依賴感,讓姬容不由得頓了頓。
他伸出手去,把人抱進了懷裡,輕輕拍著姬饒的背,柔聲道,「沒事的,不要害怕。」
姬饒感覺到姬容懷裡的溫度,輕輕閉了閉眼。
姬容總是能讓他莫名感覺到讓人放心的安全感,對現在生命幾乎是在倒計時的姬饒來說,姬容就像即將是溺死的人竭力想要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他把自己今後唯一的希望都放在了姬容身上。
過了兩日,祝遠戰派去的人找到了陳尚書給嘉妃跟陳月煙安排的藏身之處,姬容當機立斷,當晚就將兩人都擄了來。
已經即將入睡的姬容聽到這個消息,匆匆穿了衣服就趕了過來。
旁邊是拿著火把提著燈籠的宮人。
祝遠戰在他旁邊道,「人就在裡面了。」
「走。」
宮人替姬容把面前的門推開,裡面地上坐了兩個人,手腳全都被綁了起來。
聽見聲音後,陳月煙略帶驚恐的眼神望了過來,嘉妃倒是淡淡的閉著眼,顯得格外安靜。
又宮人替姬容搬了把椅子來,姬容一甩披風,坐了下去,門在兩人身後慢慢關上。
「嘉妃娘娘。」姬容淡聲道,「好久不見了。」
嘉妃這才慢慢睜開了眼,她抬起頭去看姬容,臉上的神色半點不變,像是早就知道了今天的處境一般。
「你竟然敢抓我們,姬容,你反了天了嗎?這是嘉妃娘娘,我是陳尚書的女兒,你敢抓我?!」
祝遠戰看著陳月煙張牙舞爪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聲,語氣譏諷道,「傳聞中陳尚書的女兒陳月煙,愚蠢至極,頑劣成性,看來當真是所言非虛啊。」
「你不要命了嗎?信不信我讓我爹……」
「你很吵。」姬容淡淡的打斷她,他只瞥了陳月煙一眼,那眼底的冷意就讓陳月煙退卻了幾分。
對視的時候,她心理竟產生了些恐懼之意。
姬容的視線從兩人之間掃過去,然後輕輕偏頭,對祝遠戰道,「我突然想起來一件陳年往事。」
祝遠戰微微低頭,「三皇子想起了什麼?」
「四年前,我們的陳小姐好想幹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