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饒搖著頭，他心裡的恐慌蔓延到全身，他只能無助的掙扎著，手腕都幾乎被那粗糙的繩子給磨下一層皮來。
「不，不……」
姬霄淡淡的看著他，跟旁邊的人使了個眼神，那人就上前去把姬饒的上衣扒開。
姬容的身形消瘦，肩胛骨鎖骨都異常的明顯，肋骨也一根一根的，沒有腹肌，但小肚子上卻沒有一絲贅肉，肌膚雪一樣白，像是一件完美的工藝品。
「姬霄，不要。」
「你告訴我姬容接下來要做什麼，我就放了你。」
姬饒臉色被嚇得蒼白，他咬著唇沒有說話，姬霄的鐵鉗頃刻間就伸了過來，姬饒差點沒嚇得叫出聲來。
那鐵鉗停在他肩膀很近的位置，姬饒都能感覺到那東西散發出來的熱氣，他嚇得想大口喘息，但是又害怕起伏的幅度太大會碰到鐵鉗，只能壓抑著自己，兩手攥的死緊，牙齒都在打顫。
「說不說？」
姬饒用力往後挪著，但是那幾乎並沒有什麼用。
「我……我真的不知道。」
鐵鉗又靠近了些，這種馬上就要受刑的心裡折磨讓姬饒幾乎崩潰。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鐵鉗大聲道，「我說，我說！」
鐵鉗停住了，姬饒被嚇得呼吸都不利索了。
姬霄的語氣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說。」
「他，他想，他想……」
他想集結二十萬兵圍城。
這句話像是被上了閘一樣，明明就在嗓子眼裡，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姬霄冷淡道，「我的耐心有限啊。」
「皇兄，我真的不知道，你放過我。」
姬霄咬了咬牙，臉上彎起並不開心的笑容來，「姬饒，你要知道，你護著姬容，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不要。」
這回姬霄的耐心告罄，不等姬饒說話，直接摁了上去。
「啊啊啊啊啊啊！」
牢房裡頓時響起姬饒的慘叫聲來。
他全身都在用力的顫抖著，他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來，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他甚至能聞到一股烤焦了的肉味。
姬霄明明只放了幾秒，對姬饒來說，卻像是一個世紀的折磨。
姬霄把鐵鉗拿下來，丟進炭盆里。
姬饒無力的垂下頭，他的額上滲出了不少汗來，臉色白的像是死人一般。
姬霄走過去，站在姬饒旁邊，看著他肩膀上刻著的鮮紅可怖的「霄」字，嘴角扯出一個笑容來，他伸手摸了上去，他知道姬饒會疼，所以沒有碰他的傷口，只用手指在那個字的旁邊打轉。
姬饒已經疼的沒了知覺，姬霄的手指怎麼弄都幾乎感覺不到。
他太疼了。
好疼好疼好疼。
「來人。」姬霄淡淡的吩咐道，「去找太醫拿最好的藥來。」
姬饒體弱，雖然這是冬天，但還是得小心不能讓傷口感染或者發炎了。
他把姬饒的繩子解開，然後把人抱進懷裡，輕聲安撫道，「沒事了，沒事了。」
姬饒無力的躺在他懷裡，他能聽到姬霄胸腔里的心跳聲。
噗通，噗通。
沉穩又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