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姬霄並不全然無心,不然姬饒怕是熬不過在大牢的日子,我們的軍隊到了嗎?」
「到了,已經在城外待命,明晚就可以潛進來。」
姬容看著桌上的筆墨紙硯,淡淡道,「明晚行動,務必把姬饒救出來給我。」
祝遠戰愣了一下,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剛剛那一瞬間他竟看到姬霄的臉上出現了從未有過的狠辣之意。
姬饒反反覆覆的發燒,太醫說可能會燒壞腦子。
讓姬饒毛骨悚然的是,聽完太醫說的話後,姬霄面色陰沉的看著他,低聲道,「燒成傻子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燒成傻子就不會用這種讓他不舒服的目光看他了,燒成傻子也不會再忤逆他了,一個傻子好像更聽話一些。
姬饒看著他的臉,忍不住頭皮發麻,打了個顫。
但姬霄終歸還是心疼的,那話也只是嚇一嚇他罷了。
今天的姬霄一下朝就去了大牢,走到一半,陳月煙的奴才過來說陳月煙染了風寒。
姬霄沒有管,直接讓她那奴才去請太醫看,自己依舊往大牢去。
姬饒靠在角落裡,他知道姬容馬上就要來就他了,算起來也就這一兩天的事了,他只要再熬一熬就好了。
腳步聲穿過來,姬饒慢慢睜開眼,果不其然看到一堆奴才簇擁著姬霄走了進來。
進來以後姬霄擺了擺手,叫人都退下了。
姬饒定定看了姬霄半晌,然後譏諷的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
「我笑你。」姬饒悶咳兩聲,「如今貴為皇帝之軀,何苦委屈自己天天往這死牢跑。」
「我往這裡跑,還不都是為了來看你。」姬霄走過來,把自己手裡的暖手爐塞到姬饒手裡,「抱這個,暖和點。」
姬饒抬起眼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緊緊盯著姬霄,說出來的話有氣無力的,「你既然這麼心疼我,把我接出去不就好了,何必你還跟著來受罪呢?」
姬霄卻皺起了眉頭,「現在還不行,我最近在忙父皇的喪事,然後是我的登基大典,這之前朝堂一切動盪,姬容在一邊虎視眈眈,我得儘快坐上那個位置才行。」
姬饒心裡冷笑一聲。
你即便是做的上去,姬容也有本事把你從上面拽下來。
姬霄蹲了下來,伸手摸了下姬饒冰冷的的臉頰,「你跟著姬霄這麼久,應該知道他的不少事情吧?」
「你什麼意思?」
姬霄看著姬饒驀然冷淡下來的臉色,手上的動作由撫摸變成死死扣住,「又是這種眼神,我不喜歡你用這種眼神看我,你再露出這樣的眼神,我就剜了你的眼睛,我說到做到。」
姬饒看著他瞬間變的狠厲的面容,心裡陣陣發涼。
姬霄何止是喜怒無常,簡直就像是個神經病了。
他說的話姬饒不敢不聽,這面色看上去真的像是要把自己眼珠子給挖出來一樣,按照姬霄的性子,雖然可能暫時不會動自己的命,但是要挖挖眼睛什麼的還是很容易的,姬饒才不會給自己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