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饒沒有說話,姬霄也不強求,他躺好以後伸手把被子拉了上來,手輕輕放在姬饒腰間。
「睡吧。」
姬霄在邊上,姬饒哪裡睡得著。
姬霄可能剛喝過喜酒,安靜的空氣里,酒味慢慢在這逼逼仄的空間裡延伸,姬饒以為他是喝醉了。
喝醉了就會做一些白日裡不敢做的事。
他甚至都在懷疑姬霄是不是想趁他晚上睡覺把他殺了。
這樣的想法讓姬饒心驚膽戰的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但姬霄卻真的只是在他這裡睡了一晚。
次日姬霄一早就醒了,他睜開眼,偏頭看著旁邊側躺著的姬饒,臉上的表情不自主的鬆了下來。
昨晚上他睡得很好,不知是因為喝了酒的原因還是因為姬饒,總之他好像已經很久沒這麼安穩的睡過一覺了。
姬霄坐起來,姬饒壓根沒睡死,睡得迷迷糊糊的,一點小動靜就能把他驚醒。
姬霄一坐起來,姬饒的意識立刻就攏回來了。
他閉著眼,裝作一副熟睡的樣子。
姬霄伸手摸了下姬饒的臉,那一下真是猝不及防,嚇得姬饒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就怕他的手下一秒就移到自己脖頸上來了。
但是沒有。
姬霄只是摸了下臉就收回了手。
有宮女進來伺候她他洗漱穿衣,姬霄用手勢示意宮女安靜一點,不要吵醒姬饒。
他收拾好自己以後,轉過頭看了塌上的人一眼,而後走了出去。
姬霄一走,姬饒就睜開了眼。
他坐了起來,面上還有些驚魂未定,胸口心臟仿佛要跳出來了。
姬霄一回宮,就看到嘉妃在紅木椅子上端坐著,旁邊是哭紅了眼的陳月煙。
一見他回來,陳月煙哭的更厲害了。
「霄兒,昨晚去哪兒了。」
姬霄臉不紅氣不喘地扯了個謊,「昨日光祿卿有要事稟告,父皇病重,便由我出面處理了,昨晚走得匆忙,沒來得及說一聲,還望母妃恕罪。」
雖然嘉妃也覺得大婚之夜,把新娘子一個人丟在婚房裡確實不合理禮法,但這畢竟是她的親生兒子,不可能真的往重了罰。
所以她只是狠狠瞪了姬霄一眼,「你該告罪的不是我,是煙兒。」
姬霄便看向陳月煙,「是我之過。」
陳月煙一聽姬霄這麼說,先前的委屈便一掃而盡,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道,「表哥,我不是不知理解之人,我不怪你。」
嘉妃知道陳月煙蠢,聽見她這麼說,便低下頭輕輕笑了一下,「如今是特殊時期,霄兒有政務要忙,煙兒要學著多理解他才是。」
這話隱含的寓意就是,姬霄是未來的皇帝,現在有事兒忙很正常。
陳月煙聽完,連臉上就帶了笑意。
姬霄是未來的皇帝。她就是未來的皇后,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想到這,陳月煙心裡僅剩的埋怨也煙消雲散了。
「我知道了,我如今是表哥的妻,自然事事以他為先,我一定會努力做好一個太子妃的。」
嘉妃滿意的看著她,「這才是姑母的好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