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自小就體弱多病,身上又有傷,這些日子吹不爆穿不暖吹了風,體寒內虛,還掉進了水裡,現在發了高熱,昏迷不醒,恐有性命之憂啊……」
姬霄面色又難看了幾分,「我只問你他能不能治得好。」
「微臣……微臣盡力而為。」太醫收回手,朝姬霄行了一禮,「那微臣就先去寫方子了。」
姬霄揮了揮手讓他出去了。
等太醫出去後,姬霄看著姬饒眉頭緊鎖的樣子,不由得嘆了口氣。
他伸手握住姬饒放在被子外的手,感覺他的手冰涼,身上還在細細的顫抖著,便把他的手塞進被子裡,把被子往他身上提了提,「來人。」
姬霄轉頭吩咐,「再添一盆炭火。」
「是。」
姬饒面容蒼白,卻又帶了些異樣的紅,被燒的不省人事,姬霄叫他他也不理,不應。
他沒想到會這樣。
他其實本來都打算姬饒再來找他一次他就放姬饒進來了,只是沒想到陳月煙竟然下手這麼不知輕重。
姬霄面色陰沉了些,靜靜地看著床上的人。
不多時,有人推門進來,「太子殿下,嘉妃娘娘要見你。」
母妃?
姬霄皺了皺眉頭,「知道了。」
他又看了姬饒一眼,而後才從榻上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袖,走了出去。
大殿內,陳月煙正坐在嘉妃娘娘旁邊。
嘉妃娘娘不愧是陛下最寵愛的妃子,她看上去像是二十歲的少女,眉眼精緻,舉手投足間儘是貴氣,頭上的步搖價值千金,可見陛下有多寵愛她。
「姑母。」陳月煙噘著嘴跟嘉妃娘娘告狀,「太子表哥他凶我。」
嘉妃娘娘彎著唇角笑了笑,她手裡握著一方淺碧色錦帕,「你表哥他也是為你好,你在那麼多宮人面前那般對姬饒,姬饒生母雖然是個狐媚子,但他好歹也是皇帝的兒子,皇帝最是要臉面,他即便不喜這個兒子,但是卻也不會任由別人害死他的兒子。這不是一條人命的事兒,這是在挑戰陛下的權威。陛下生性多疑,他會覺得你的舉動是不是代表了陳家,然後又會想著是不是本宮的授意。」
陳月煙聽得都呆住了,她愣怔的搖搖頭,眼睛裡划過一絲懼怕,「我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本來沒想殺他的,只是……只是他朝我吐口水我才把他踹進池子裡的,我沒有要害他的意思……」
嘉妃娘娘看著她這模樣,眼睛裡的笑意又深了些,她叫人剝了橘子給陳月煙吃,「所以啊,你表哥這不是不疼你,他實屬是在救你。」
陳月煙面上立馬湧現出感動之色,她接過橘子來,兩眼都沒什麼精神,心有餘悸道,「我不住在宮裡,很多東西都不知道,也不了解,要不是表哥,恐怕我今日還真要釀成大禍了。」
「你表哥疼你,必定不願見你以身犯險。」
「是了。」陳月菸絲毫沒發現自己是在被嘉妃牽著鼻子走,還感動道,「表哥一向是最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