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姬饒醒來,他從榻上坐了起來,整個人的意識都好像混沌了,魂飛天外久久不能回神。
片刻後,他從榻上站了起來,此時的他饑寒交迫,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姬饒想喝口熱水,但是茶壺裡真是一口水都沒有。
姬饒沉沉的嘆了口氣,他裹緊了身上的衣裳。
近日來嘉妃的侄女來了皇宮,嘉妃的侄女陳月煙,是陳家小女兒,芳齡十四,陳尚書的大兒子在兒時因病去世,到現在人到中年,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母家又有嘉妃這邊撐著,家裡自然是有多溺愛就多溺愛,導致陳月煙打小驕縱任性,目無法紀。
她來了宮裡,好多宮人都苦不堪言,但誰叫人家是陳大小姐呢,有嘉妃撐腰,又有陳家護著,他們哪敢說什麼。
就連太子殿下也喜歡這個表妹的緊。
前幾天還一直在莫名其妙的發脾氣,等陳月煙來了,就每日有了些笑臉了。陳月煙雖驕縱,但是對上姬霄,卻是願意順順毛,這陳府傷的人都說,這普天之下啊,連皇帝都制不住的陳大小姐,只要太子殿下能製得住呢。
姬饒再難熬下去了,他之前藏得那點私房錢都換了一些沒人要的,要剩下來餵豬的吃食。可是他再怎麼省,錢還是用完了。
如果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姬饒站在門口邊上,慢慢咬了咬唇。
他來到了晨陽宮。
他得求求姬霄。
不管姬霄原不原諒他,他都得來求他,不然這條命就真的沒有了。
姬饒吞了口口水,來到了他多日不來的地方,他現在身子弱,僅僅是這一段路就幾乎花完了他所有的力氣。
路邊的宮人見他穿著一個都已經發黑了的狐裘,忍不住投來異樣的目光。
現在雖然冷,卻也沒凍成這樣吧?
姬饒哪兒管得著他們是怎麼看自己的,他現在連命都要保不住了。
姬饒走近晨陽宮,卻有人在門口攔住了他。
「你什麼人,擅闖晨陽宮?」
守衛看他這副病懨懨的樣子也做不了什麼,於是就放下了戒心,沒有動手。
「我是……七皇子,有事找皇兄,還望幫我通傳一下。」
守衛面面相覷,「七皇子來找太子殿下做什麼?」
「我是真的有事,求各位通融我,讓我進去吧。」
面前的再怎麼不受寵,那也是個皇子,陛下的兒子,就算是個雜龍那也是條龍啊,他們頂多也就是條蛇,這龍突然有一天降低身份求蛇了,這可不就讓他們好好過了這把虛榮癮嗎?
守衛哼笑了一聲,做了個進去的手勢,「去吧去吧。」
姬饒就走了進去,只是他知道了門前就又被攔住了。
攔他的是姬霄的宮女,「七皇子是來找太子殿下的嗎?」
「是。」
「那不巧了,殿下正在休息,您還是改日再來吧。」
這就是不想見他了。
姬饒聽著屋裡傳來姬霄隱隱約約含笑的聲音,攥了攥手心,他知道現在糾纏也沒什麼用,只長長出了口氣,「那,那我改日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