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越發用力，姬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喉嚨疼得厲害。
孔心在姬霄身後站著，姬饒看見孔心臉上得逞的笑意。
在看到姬饒往她這邊看的時候，孔心還朝他挑、釁一般的揚了揚眉頭。
她從小就跟在太子身邊伺候他，算是從小跟太子一起長大的，她的話太子殿下怎麼會不聽，又怎麼會懷疑呢。
姬霄看著姬饒那張因為難以喘氣而漲紅的臉，他現在的樣子太狼狽了。
以前姬霄看見他這副跟過街老鼠一樣的慘樣兒就噁心的慌，但是現在，他看著姬饒白裡透紅的肌膚，竟然沒覺得有多厭棄。
他鬆開了手，姬饒失去了支撐，一下就摔在了地上，他趴在地板上死命的咳嗽著，嗓子火辣辣的疼還是狠狠的咳嗽，像是要把肺都要咳出來了。
姬饒喘過氣之後，呼吸急促的靠在木門上，聲音輕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散在空中了，「皇兄，我說的……句句屬實。」
姬霄居高臨下的看著姬饒，那張臉褪下去剛剛的紅暈後，又變成了慘白的模樣，許是皮膚瑩白的緣故，他脖子上的掐痕格外明顯。
「皇兄信我。」
孔心狠狠瞪了姬饒一眼，然後跪了下來，「太子殿下，奴婢沒有撒謊，奴婢真的是親眼所見的。」
她滿心以為姬霄會把姬饒打一頓然後趕出去，但是姬霄並沒有相信她的話，或者說，沒有百分百的相信她的話。
「走吧，我們去御膳房問問。」
孔心愣住了，「殿下，奴婢沒有撒謊啊，他真的……」
姬霄轉過頭去，朝孔心露出一個讓人看不懂的笑容來，「既然你沒有說謊，那去一趟證實一下也沒什麼。」
孔心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白，她站起來的時候身子還搖晃了一下。
怎麼會，太子殿下竟然真的要御膳房問。
之前城中鬧旱災，她偷拿了嘉妃的一個鐲子送出去給她的家人，嘉妃認定是她偷的，想要把她貶了，丟慎刑司去。最後是太子殿下給她求得情，他只問了孔心一句。
「玉鐲，是你偷的嗎？」
孔心咬了咬唇，跪地上磕了一頭，嘴硬道，「……不是。」
「母妃，她說不是她。」
只這一句話，嘉妃就放了她。
自那以後，她以為太子殿下多多少少是對她有情義的，剛剛他也這麼認為。
可是為何……
姬饒從地上爬起來，他後背滲出了血，染紅了整個裡衣。
姬霄回頭看了眼他的模樣，眉頭一蹙，傳人給他披了件外褂，然後去了御膳房。
孔心面色不安的跟在姬霄身後，她伺候姬霄這麼久，自然知道姬霄是什麼樣的人。如果他發現自己是騙他的，那她的下場不會比剛剛姬饒好多少。
想到這，孔心狠狠顫抖了一下。
她現在只能祈求御膳房的人不會把她給暴露出去，畢竟幾人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會有人這麼傻把自己給壓出去的。
孔心不斷地在心裡安慰自己，終於是緩和了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