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霄剛剛打累了,在姬饒抓住他的一瞬間竟然沒有一腳踹上去,只冷眼看著姬饒,俯視的視線里夾雜著毫不掩飾的厭惡與不屑。
姬饒咳嗽了兩聲,聲音都有些有氣無力,「四皇兄,臣弟……臣弟有辦法叫你,叫你不在三皇兄跟前兒丟臉。」
姬霄聽完以後慢慢蹲下了身子,姬饒以為他是要聽自己說話,眼裡的欣喜還沒漫上來,突然就被人掐住了脖子。
「唔……」
姬饒不由得伸手抓住了掐著自己的那雙手。
只是姬霄的武力雖比不得祝遠戰,但比起自小瘦弱的姬饒來說真是綽綽有餘。
姬饒很快就呼吸不暢,喉管疼的像是在灼燒一般。
「皇兄……皇兄饒……命。」
這句話他幾乎是從滾燙的喉嚨里硬生生嘶啞著擠出來的。
姬霄冷淡的看著他,眼睛裡閃動著讓人心驚的陰鷙,他猛地鬆開了手,姬饒立馬捂著自己的脖子死命的咳嗽了起來。
那模樣仿佛要把內臟都要咳出來一樣。
姬饒抬起眼來看著姬霄,他咬了咬牙,咽下喉嚨里蔓延出來的血腥氣,「皇兄……」
姬霄冷眼看著他,並不言語。
「父皇重文輕武,便是朝中大臣都是如此,你若是想……想保住你現在的位置,少不得要重文,太傅曾經亦做過父皇的太傅,父皇極為尊敬他,所以皇兄……」姬饒終於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就這兩聲也不敢咳嗽重了,不然喉嚨更疼,像是從中間撕開了一樣,他喘了口氣,看著姬霄不耐煩的神色趕緊道,「太傅總是會向父皇謹言,皇兄不若穩住太傅,這也算是在父皇那裡落下了個好名頭。」
這個名頭以後會用在哪兒,兩人都心知肚明。
皇帝即便是想把皇位傳給姬霄,但那也得姬霄配得上這個位置,不然只憑皇帝一人之力,是絕對不可能左右皇位的歸屬的。
姬霄腦海里飛快的閃過這些利弊,然後他微微彎腰,朝姬饒伸出手去。
姬饒有些不太敢直視姬霄,但是怕姬霄等的不耐煩,最終還是慢慢的,顫巍巍的伸出了手去,他只敢握住姬霄幾根手指的一二關節,再多的不敢碰。
站起來也完全是憑藉他自己的力氣。
「我竟然不知,七弟對取得父皇歡心這方面,很有城府。」
姬饒要是聽不出姬霄語氣里的敵意那就真是白長了腦子。
他垂下頭,儘可能的把自己的姿態放低,給姬霄營造出一種自己怎麼都夠不上他的錯覺。
姬饒抿了下唇,「皇兄,我……我在宮裡生活的有多艱難你不是不知道。」
姬霄可太知道了,因為姬饒的艱難一大半是姬霄給的,剩下那點是姬霄的母妃嘉妃給的。
姬霄一家簡直就是姬饒的災難源頭。
姬霄挑了下眉,等著聽姬饒繼續說下去。
「所以……」姬饒聲音低了下去,伸手摟住自己另一邊的胳膊,瑟縮的像個被暴風雨打濕的鳥兒,「所以我只是想在這宮裡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