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饒輕輕點頭，「謝謝。」
姬饒扭過頭問白鴆冷不冷，得到否定回答後就伸手整了下他的領子。
衛沉在一邊靜靜看著，突然有些羨慕。
羨慕姬饒可以光明正大的說出旁邊的同性是自己的愛人。
而他不行。
他雖然已經跟家裡出櫃了，但他還是頭頂著「衛」這個姓，他一舉一動都代表著衛家，所以他不能肆意妄為，也不能跟所有人大方的介紹自己的愛人，是一個男人。
「姬饒，你什麼時候有的對象？」
姬饒聽見衛沉問，想了想道，「高三。」
「高三？」衛沉有些訝異的看了看兩人，「那你倆已經有四五年了啊。」
姬饒忍不住輕輕笑了笑，一雙桃花眼笑盈盈的彎著，閃爍著讓人心動的光亮，「是啊，已經很多年了。」
白鴆橫了衛沉一眼，衛沉有些莫名其妙，「姬饒，我怎麼感覺你這愛人對我有點敵意啊？」
他的話語是開玩笑的語氣，顯然是不大計較。
姬饒看衛沉面上確實沒有任何不悅，便也鬆了口氣，「他一向是這樣的。」
「你愛人也是A大的嗎？」
「不是，他沒上過大學。」
衛沉更驚訝了，「那他現在在哪兒工作？」
想著一直在自己辦公桌上趴著打哈欠，小腦袋一點一點的那隻鳥，姬饒嘴角忍不住揚了揚，他輕咳一聲，壓下了想要笑出聲的衝動，「他沒有工作。」
他唯一的工作就是圍著自己轉。
衛沉眯了眯眼，他看向白鴆，白鴆正拆著自己面前的飛機餐，沒有半分羞愧的意思。
姬饒怎麼會跟這樣的人攪合在一起？
分明是除了臉一無所有的人。
只他看著姬饒那臉上明顯溫柔的表情，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現在的姬饒或許很喜歡他愛人，但是以後就說不準了。畢竟人還是要生活的，萬事都得講究個門當戶對，貧賤夫妻百事哀，沒有錢，光靠著愛情，又能走多遠。
白鴆吃了兩口飛機餐，覺得不大好吃，他扒著座位往後看，姬饒正在翻自己的相冊，裡面全都是白鴆跟自己的合照。
感覺到濃烈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姬饒抬起頭來，跟白鴆對了個正著，「不看雲了？」
「看膩了，想看看你。」
姬饒唇角一彎，他朝白鴆招了招手，「過來。」
白鴆就立馬過來坐在姬饒旁邊，姬饒偏頭靠著白鴆的肩膀，跟他一起看自己手機里的相冊，看了會兒覺得累了，就把手機關了，閉上眼睡覺。
白鴆肩膀骨頭硬，怕姬饒睡不舒服，就把人攬到懷裡。
從衛沉為角度看過去，能很好的看清兩人現在的姿勢。
他的面色突然就有些恍惚，想起幾年之前，他跟一個人也是這樣的。
他為了那個人公然跟家裡出櫃，但最後那人還是受不了世俗的目光。
衛沉突然有些明白姬饒為什麼會跟白鴆在一起了。
他不在乎世俗，不介意外界的看法，他的眼裡只有一個姬饒，滿心滿意的都是姬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