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有點擔心:「可是……」
白輕鴻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嬌氣道:「你在下面接住我哦,要是讓我摔了,我回頭可要跟主人告狀的!」
小五無法,只得小心翼翼地守在樹下。
白輕鴻提著裙子就往樹上爬。
她今日穿著上白下粉的漸變色裙子,裙子上有很應景的桃花裝飾,桃樹正是繁華盛開之際,她穿著白粉色的裙子爬進老樹的花冠里,幾乎看不出人來。
只是那風箏被掛得刁鑽,正好在牆外的枝頭尖尖上。
白輕鴻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順著樹幹往外爬。
越過圍牆,外面竟是一個八方廣場,廣場上,各門派的弟子正在等待比試。
場上方是各門派的掌門坐鎮。
千雪羽身著一身玄色衣衫,修長挺拔的身形在一群老頭裡格外顯眼。
旁邊還有個不知什麼門派的女弟子正站在旁邊,一臉嬌羞地試圖和他說話。
看這穿著打扮,應該是某個門派的掌門之女,不然也不能有這個資格站那麼近和他說話。
千雪羽長了一張俊逸凌厲的臉,不管笑或不笑都足夠把小姑娘們迷得神魂顛倒了。
更何況他還年輕有為,修為深厚。
唔,她都被迷死了,更別說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
白輕鴻看到他,便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生怕會被他發現。
她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動身體,一隻白白嫩嫩的小爪子從花叢里伸了出來,抓住了枝頭的風箏,往裡拽。
枝頭的細微聳動瞬間被千雪羽捕捉到。
不遠處比試的弟子也察覺異常,兩個弟子不約而同地朝著異常處劃出攻擊,以為是有什麼東西蟄伏在暗處想要攻擊他們。
千雪羽眉心一凜,迅速打出一道金色攻擊,化解了那兩名弟子攻擊。
但是兩股力量碰撞消解間,掀起了一陣大風,將花冠吹散了些。
藏在花叢里抱著風箏的白輕鴻就這麼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里。
男弟子們皆是一怔,隨即露出了痴迷的神色。
他們在修仙界多年,又何曾見過這等絕色容貌?
場上方的公瀚月更是繃不住了,下意識地激動起身:「輕鴻!」
白輕鴻暴露在眾人面前,心底咯噔一下,下意識地看向了台上的千雪羽,果然看到了他冰冷的神色。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腳下一滑,整個人失去平衡,從樹上摔了下來。
粉白色的衣袂帶起了隨風飄落的白色花瓣。
男弟子們被眼前的驚鴻之色吸引,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他們本能地以為,這是誰家門派的漂亮小師妹,頑皮爬樹,又從樹上跳下來。
畢竟對於修士而言,這高高的圍牆也不過如此,隨便捏個訣,就能安穩落地。
可對於白輕鴻而言,她現在的身體無異於是一個普通人,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和跳樓自殺有什麼區別?
她下意識地抱緊了懷裡的風箏,緊緊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被堅實的懷抱攬住,撲面而來的熟悉檀香將她環住。
白輕鴻鬆了口氣,睜開眼睛抬頭,只看到了一個堅毅的下巴。
他周身氣場冰冷,應該是生氣了。
白輕鴻縮了縮脖子。
場上的男弟子們有心想要再一度芳容,卻被千雪羽釋放的氣場壓得抬不起頭,甚至有些耳鳴目眩,修為低的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身體哆嗦。
公瀚月連忙追了過來:「輕鴻,你沒事吧?」
白輕鴻從千雪羽懷裡探出個小腦袋,看到是公瀚月,眼神頓時亮了起來:「瀚月哥哥!」
握在她手臂上的大掌收緊,給她掐出了一道紅痕。
白輕鴻瞬間老實了,縮了縮脖子。
千雪羽冷冷地掃了一眼公瀚月,抱著白輕鴻轉身消失在原地。
「哎……輕鴻!」公瀚月想要追上去,又被突然出現的小五攔住。
「請藥宗宗主留步,圍牆後不對外開放,外人不得入內。」
公瀚月聞言,也只得停住腳步,眼巴巴地看著千雪羽把人抱走。
他藏在袖中的手暗暗握緊。
果然,千雪羽把人壓在玄宗,根本就不是什麼所謂的替天行道,而是一己私慾!
大家都是男人,千雪羽對輕鴻的掌控欲和占有欲,他只消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既然他對輕鴻這麼圖謀不軌,那麼就不應該由他來看守人!
千雪羽將人抱回到後殿。
白輕鴻察覺他眼底的冷意,眼底划過一抹悚然:「主人……你生氣了?」
千雪羽看著她,突然嗤笑出聲:「怎麼?我不該生氣?」
白輕鴻連忙擺手:「不是,您當然可以生氣,我就是……我就是有點害怕,主人,您可以生氣,但是別不理我……」
千雪羽抬手扣住了她的下巴:「既然害怕我會不理你,為什麼還要做出讓我不開心的事情來?」
白輕鴻連忙辯解:「不是,我只是想要撿風箏……」
「一個破風箏?」千雪羽眼底划過一抹嘲笑,似乎對她的鬼話並不信任。
白輕鴻抱緊了懷裡的風箏:「這不是破風箏!這是主人送給我的第一個禮物!我很喜歡它,主人忘記了嗎?這是您為了慶祝小白能順利落地走路,親手扎了送給我的……」
「還敢說謊!」千雪羽突然掐住她的脖子,收緊了力道。
她的脖子纖細白嫩,手掌觸感細膩溫軟,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掰斷。
白輕鴻痛苦地皺起了眉頭,眼底浮起水汽,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見了都會忍不住將她呵護在懷裡。
就是這樣一雙眼睛,攝人心魄,清澈純淨,不論說出什麼樣的謊話來,都很有說服力。
「主人……」白輕鴻抱緊了懷裡的風箏。
千雪羽收緊力道:「說啊,還想撒謊騙我什麼,說出來就好了,或許我真的會信呢。」
白輕鴻艱難地吐字:「小白……沒有說謊。」
「沒有說謊?」千雪羽突然笑了起來。
「如果沒有說謊,那為什麼偏偏要今日放風箏?這風箏線是我親手絞的,容不容易斷我不清楚麼?」
「即便是風箏線真斷了,你為什麼不讓別人去撿,非要親自出門?」
「偏偏要爬到那棵樹上去,偏偏要在那個時候被人發現,又偏偏要挑那樣的場合從樹上掉下來。」
「小白,你真的很不乖。」
他每多說一個字,好感度就跟著掉幾點。
話說完時,好感度已經掉到了40.
這些天又白忙活了。
白輕鴻艱難地看著他:「主人要是不相信我,那就殺了我好了,小白不在乎,只要能待在主人身邊,小白什麼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