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鴻點頭;「是我。」
顧培德見她沒有絲毫悔改之心,臉色當時就沉了下來。
白輕鴻冷靜道:「我只是想要讓她知道,故意激怒我,沒有好下場。」
溫暖委屈地看著她:「輕鴻,你說什麼呀?我什麼時候故意激怒你了?」
白輕鴻淡定地看著她:「自從你來了我家,我家就沒有一天太平過。你是以我朋友的身份來我家的對吧,你也知道我之前瞎了眼喜歡陶揚澤,陶揚澤卻喜歡上了你,這我沒辦法,別人的心我管不住。但是……」
她冷冷地盯著溫暖:「在我家,每次我哥哥和爸爸他們要出現之前,你都會在我面前提起陶揚澤,提醒我他喜歡的是你,在我面前裝無辜,惹我發火打你,你好裝可憐博同情不是嗎?」
溫暖瞬間瞪大了眼睛:「輕鴻,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
「是嗎?」白輕鴻冷靜地看著她:「如果你真的沒有這樣的想法,那麼作為我的好朋友,你為什麼要在我家一次又一次地提起陶揚澤喜歡你的事實,你明知道我之前喜歡他,為什麼要這樣來膈應我?」
「我真的沒有!」溫暖著急得都要哭了,紅了眼圈看向其他人求助:「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你們相信我。」
顧昀看不得心愛的人受委屈,他瞪向白輕鴻:「你少給我搞事情!第一天來我家就搞這齣,你想幹什麼?」
白輕鴻看向他們:「是啊,剛剛你們也聽到了,我一直沒有提那個男人名字,是她突然提起來,問我『你是不是還在為陶揚澤喜歡我而生氣』?」
「我就想知道,一個正常的朋友,誰會在明知道我喜歡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喜歡我朋友的情況下,這個朋友還三番五次地在我面前強調這個事實?」
「如果以正常人的思維來想,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在跟我炫耀陶揚澤對你的愛?還是說你故意想要激起我的怒火?」
溫暖白了臉色,只能蒼白地解釋:「我真的沒有……」
白輕鴻冷冷地收回視線:「不論從是哪個角度來說,這都不是一個正常的朋友會做出來的事情吧?」
「夠了!飯桌上不要說那些有的沒的,開飯!」顧培德見溫暖哭得可憐,心下有些不忍。
白輕鴻的話他也多多少少聽進去了一點,但不管是不是這樣,溫暖這些天在家裡陪著他這個老頭子,貼心溫暖,這不假。
溫暖在他身邊滿足了他多年來養女兒的夢想,他做夢都想要一個像溫暖這麼乖巧聽話懂事的小棉襖。
他親手養大的女兒白輕鴻,隨隨便便跟個男人就跑了。
而溫暖,不僅會惦記他這個老頭子,還很關心他的身體,會不厭其煩地陪著他說話,聽他念叨年輕時候的那些事。
就算是他的兩個兒子,也沒有這麼耐心的時候。
所以他格外喜歡溫暖,就算顧筠最後不會娶她,他也拿溫暖當一個非常喜歡的小輩,真心歡迎她來顧家長住。
白輕鴻見好就收,她人進了顧家,有的是機會讓溫暖露出狐狸尾巴。
也不知道顧筠是怎麼說服顧培德的,竟然真的讓她回了顧家。
只是她的腦殘二哥顧昀現在正被溫暖這個小狐狸精迷得五迷三道的,基本上是站在她那邊的陣營了。
翌日。
一大早,溫暖就陪著顧培德在院子裡打太極。
白輕鴻換了身簡單寬鬆的衣服湊了過去:「爸,你也教教我唄?」
顧培德冷淡地別開視線:「別叫我爸,我不是你爸,你是顧家的三小姐,但我卻並沒有認你這個女兒。」
溫暖暗自得意,有模有樣地跟著顧培德學太極:「叔叔真厲害,我這都找不到竅門,太笨了。」
顧培德被哄得心花怒放:「你多練練,就能找到感覺了。」
溫暖笑著點頭。
顧培德緩慢地打太極,溫暖就在旁邊照葫蘆畫瓢地耍著,雖然不標準,但兩人看著無比和諧,簡直比親父女還親。
白輕鴻臉上划過一抹不服氣:「不就是太極嗎?誰不會啊!」
聽到她這樣輕飄飄的語氣,顧培德不悅地皺起眉頭。
白輕鴻走到顧培德斜前方,看到他打的招式,很快找到節奏,跟著一起動起來。
兩人的動作簡直就像是復刻一樣,白輕鴻不用回頭,節奏和動作簡直就像是和顧培德串在一根杆兒上的皮影似的,動作幾乎一模一樣。
顧培德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溫暖的笑容也有些掛不住:「輕鴻,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太極了?」
白輕鴻冷哼一聲:「別忘了我是誰的女兒。我從小看著我爸在這個院子裡打太極看了十幾年,我就是頭豬也學會了!」
顧培德冷哼一聲,緩緩地換了招式,前面的白輕鴻就跟腦後長了眼睛似的,也跟著換了動作。
溫暖看著他們倆異常協調又同步的動作,只覺得自己被排擠在外。
她連忙跟著顧父的動作學了起來,又道:「你既然會,怎麼還來讓叔叔教你?」
語氣竟然還帶了點兒責備,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顧培德的女兒。
白輕鴻翻了個白眼:「我哄我爹開心呢,關你屁事啊!」
話雖然糙,但顧培德卻意外的很受用。
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冷哼一聲:「我需要你來哄?別來這兒搗亂就不錯了。」
溫暖見顧培德開始搭理白輕鴻了,臉上表情不太好。
她連忙打斷道:「叔叔,這個動作是怎麼樣的?我怎麼做得這麼彆扭?您再教教我唄?」
顧培德笑著點頭,又教了她一遍。
他眼角暗暗撇向一邊的白輕鴻,卻見她非常標準地打出了一套連貫舒展的姿勢。
他都有些懷疑了,這小王八犢子什麼時候跟他學了?他打得也沒有這麼標準吧?
白輕鴻自然不是跟他學的,只是她做過那麼多位面的任務,身上技能一大堆,打太極這種小技術活隨便拿出來都夠唬人了。
「叔叔?叔叔!」溫暖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顧培德回過神來:「怎麼了?」
溫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後面呢?」
她見顧培德一直往白輕鴻身上瞟,心下就非常不悅。
她在這老頭子身上花了這麼多心思,難道還比不上白輕鴻耍的這套太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