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悅地看著她:「輕鴻,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嗎?」
白輕鴻縮了縮脖子,看著他時眼神里滿是懼意:「相……相公,你這樣,我害怕。」
沈駒鉦突然湊近,粗糙的手指撫平她的眉心:「既然害怕,為什麼不聽話呢?」
白輕鴻下意識地往後退,想要和他拉開距離。
沈駒鉦將她逼到牆角,欺身壓了過去,將她困在狹小一隅:「嗯?為什麼不聽話?」
白輕鴻快要嚇哭了,身體都在發抖:「二叔對不起,我會聽話的。」
她一害怕,又下意識地喊他二叔。
沈駒鉦也隨她去,只壓低了聲音道:「輕鴻是小騙子,永遠學不會聽話,所以需要一點懲罰。」
白輕鴻嚇得淚眼朦朧,聲音都染上了哭腔:「二叔……」
沈駒鉦俯身,唇貼上她的唇。
極具侵略性的吻落了下來,奪走了她的全部呼吸。
她下意識地掙扎,被他在嘴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唔……」她疼得直掉眼淚,抬頭對上了沈駒鉦陰沉的目光。
沈駒鉦的眼底有某種壓抑的獸性蠢蠢欲動,看得人心驚膽戰,腰酥腿軟。
白輕鴻捂著唇,被嚇得哭也不敢哭出聲音來,只能小心翼翼地看著沈駒鉦的模樣,試圖讓自己的存在感不斷降低。
沈駒鉦幽幽地嘆了口氣,終究沒說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白輕鴻果然安分了不少,也不主動去找沈二說話了,臉上也抹了黑黑的鍋灰,給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但也不像之前那麼親近沈駒鉦了。
沈駒鉦自然能察覺到她的疏離,但至少能讓她安分一段時間,長長記性,以後不要靠近沈二,也是極好的。
疏離的感情總能慢慢培養出來。
*
白輕鴻躺在自家茅草屋院子裡,悠閒自在地吃著沈駒鉦給她買的小零嘴,在腦海里問系統:【黑化值多少了?】
系統:【20了。】
白輕鴻嘖了一聲:【真慢。】
門外突然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靠近。
白輕鴻眯開一條眼睛縫,看到了個胖胖的人影,忍不住樂了:「剛想瞌睡就有枕頭送上來呢,這張老爺上輩子不會是個慈善家吧?」
她調整了一下情緒,露出天真爛漫的表情,湊了過去:「你在幹嘛呀?!」
張老爺被嚇得一激靈,瞬間彈了起來,看到是她,又鬆了口氣:「是你啊,我……我我是來給你送糖葫蘆的,上次說好了要請你吃的嘛,不能食言!」
白輕鴻看到糖葫蘆,眼睛一亮:「給我的?」
張老爺連忙將糖葫蘆遞給她:「對!給你的!喜歡嗎?」
白輕鴻連忙點頭:「喜歡!」
張老爺呵呵地笑了起來,看著她漆黑的臉,突然問:「怎麼在家也弄得這麼髒兮兮的呀?」
白輕鴻苦惱道:「相公不讓我白著臉出去。」
張老爺心下瞭然,這幾天他早就把這個村子裡的事情都打聽清楚了。
這是個嫁給家裡二叔的小寡婦。
據說不少人看到過她的模樣,漂亮得跟天仙似的,現在就算每天抹黑了臉,大家心裡也跟明鏡似的。
不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罷了。
張老爺特意挑著沈駒鉦下地的時間過來,笑眯眯地看著她:「帶你去玩好不好呀?」
白輕鴻眼睛一亮:「真的嗎?」
隨即她又有些害怕:「可是相公那邊……」
張老爺故意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道:「咱們悄悄地去,早早地回來,你相公不會發現的!」
白輕鴻重新露出笑容來:「好呀!」
她二話不說,跟著張老爺上了停在後面小路的馬車上,兩人一路麻溜地到了鎮上。
張老爺哄她跟哄孩子似的,又給買吃的,又給買新裙子,還給買叮叮噹噹的首飾,把人哄得樂呵呵的。
白輕鴻有意吊著他,張老爺連個小手都沒摸到,還樂呵得不行。
街上不上往來的人看到張老爺身邊的小姑娘,心下都有些唏噓,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傻子被哄出來了,看著腦子不太好的樣子。
這下碰到張老爺這種惡人,怕是要被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不過張老爺的口味也變重了嘛,之前那些到手的小姑娘好歹白嫩乾淨,今天這個,黑乎乎的,看起來簡直就像是……
就像是從灶洞裡鑽出來的小黑狗,除了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格外水靈外,哪兒還有一點姑娘樣子?
兩人在鎮上玩了一下午,待到快天黑了,張老爺才趕在沈駒鉦回家之前把白輕鴻送到了村口,讓她自己回去。
白輕鴻剛一到家,正好沈駒鉦回來。
她心虛地迎了上去:「相公……你回來啦?」
沈駒鉦微微頷首:「餓了麼?晚上我來做飯。」
白輕鴻不解地問:「娘那邊沒有飯吃嗎?」
沈駒鉦揚了揚手裡的肉:「今天有五花肉,是村裡的張嬸家給的,我給你燒五花肉吃。」
「好呀~」白輕鴻笑眯眯地點頭。
沈駒鉦做飯味道還不錯,但因為平日裡沈母那邊有飯吃,故而他很少下廚。
今天是例外。
一碗青蔥玉白的青菜,一碗油潤潤糯耙耙的紅燒肉,配著一個清爽的湯,異常鮮美。
白輕鴻卻只盛了一小碗飯,跟著坐過去吃。
沈駒鉦見她進食速度秀氣小口,微微皺眉:「怎麼了?肉不好吃嗎?」
白輕鴻連忙搖頭:「不會呀!好吃的,相公做的都好吃!」
沈駒鉦吃了一塊,也覺味道和往常一樣,是很香的。
可白輕鴻這模樣,實在不像是好吃的樣子,若是往常,她早風捲殘雲般地開始狼吞虎咽了。
莫不是還怕他?
沈駒鉦想了下,柔和了態度,將一塊紅燒肉夾到她碗裡:「吃吧,還有很多,都吃完也沒關係。」
白輕鴻這才點頭,有些僵硬地把肉塞進嘴裡。
下午出去玩,嘴巴就沒停過。
被張老爺的那些零食小吃和飯菜餵得飽飽的,眼下她自然吃不下。
但也還是給面子地吃了兩塊。
飯後,沈駒鉦看到她沒吃多少,以為她不舒服,洗完碗筷收拾好灶台後,便走過去:「輕鴻,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有沒有頭暈?」
白輕鴻仰著頭,額頭被他觸碰,也只是搖頭:「我沒事呀。」
沈駒鉦又問:「是不是一天在家,悶壞了?我陪你去散散步可好?」
白輕鴻卻打了個哈欠,一臉疲憊:「不要……我想睡覺了,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