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一傳十十傳百,把白輕鴻的容貌傳了個遍。
早上人還少,到中午時,大家特意回家吃飯,還繞到這邊來看她。
白輕鴻還在菜地里除草,小臉被曬得通紅。
村里幾個流氓鰥夫也往這邊來,看到菜地里的白輕鴻,登時瞪圓了眼睛。
流言果然沒錯!
村里竟然一直藏著個這麼標誌的小媳婦兒,還是個傻子!
傻子好啊,傻子好哄多了。
這要是趁沈駒鉦不在,隨便買兩包糖,這不就弄到手了?
兩個流氓走了過去,一左一右地在白輕鴻身邊蹲下。
「嘿嘿,傻……輕鴻妹子啊,一個人在菜地忙活呢?」
白輕鴻佯裝這才看到他們,乖巧地點頭:「在幹活呢。」
一個鰥夫心疼道:「你看你這小手細白嫩的,怎麼能幹這活呢?磨粗糙了哥哥多心疼啊,快伸手過來讓哥哥看看!」
說著就要過來摸她的手。
突然,流氓的後衣領被人拎住。
「哎呦喂!」驚叫聲響起。
流氓被直接拎起來,丟了出去,竟直接被丟出菜地,順著田埂滾了出去。
另一個流氓仰頭,看到了人高馬大體塊結實的沈駒鉦,頓時嚇白了臉色。
人又被丟了出去。
「哎呦喂!沈家的,你憑什麼打我們!摔壞了我找里正!有你好果子吃!」
沈駒鉦臉色冰冷,陰沉地盯著他們:「你們找死!」
兩人對上他陰沉的眼神,嚇得連滾帶爬跑了。
不遠處的婦人們看到這一幕,心下都忍不住艷羨。
白輕鴻雖然是傻子吧,但架不住她命好,一個寡婦都能二嫁給沈駒鉦這種好男人。
之前她們還不理解,現在看到白輕鴻的臉,也算是明白了。
張了這麼一張我見猶憐招蜂引蝶的臉,又有幾個男人能把持得住。
尤其是白輕鴻還在沈家,整日裡與沈駒鉦朝夕相處。
都是命啊……
白輕鴻跟著沈駒鉦回家。
察覺到沈駒鉦周身氣場冰冷,白輕鴻小心翼翼地揪了揪他的袖子:「二叔,你在生氣嗎?」
沈駒鉦睨了她一眼,對上她惶然的眼神,他又忍不住心軟:「我不是和你說了,不要讓別人碰你嗎?」
白輕鴻緩慢地眨了眨眼睛:「他們沒有碰到我。」
沈駒鉦幽幽地嘆了口氣,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今天怎麼沒有抹臉?」
白輕鴻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忘記了。今天睡覺起晚了,怕娘罵我,就趕緊出門了。」
沈駒鉦一猜也是這個原因,又緩和了語氣:「下次莫要忘了。」
白輕鴻乖巧地點了點頭。
兩人安靜地走了一段路,白輕鴻又問:「那你還在生氣嗎?」
沈駒鉦莞爾,揉了揉她的腦袋:「不生氣了。」
白輕鴻這才笑了起來:「下午帶你去鎮上趕集。雖然下午沒那麼熱鬧,但大抵還是有些逛頭的,給你買點兒好吃的小零嘴。」
「真的嗎?」白輕鴻眼睛登時亮了起來,興奮地看著他:「我也去嗎?」
沈駒鉦點頭:「嗯,你也去。」
白輕鴻突然跳起來撲進他懷裡,「二叔你真好!」
還是青天白日的,不遠處還有人看著,沈駒鉦忍不住紅了耳朵,卻也還是縱著她胡鬧:「就這麼開心?」
白輕鴻用力點頭:「嗯!開心!」
沈駒鉦跟著笑了起來,心下倒是有些後悔沒有早點帶她出去玩了。
她又想到什麼似的,有些猶豫地看著他:「二叔,你下午不用下地幹活嗎?」
沈駒鉦點頭:「田裡的活大差不差弄完了,下午大家都清閒,不去地里。」
白輕鴻還是有些猶豫:「那我不幹活,娘會不會罵我?」
沈駒鉦笑了下,拍了拍她的小腦瓜:「她的話你倒是聽些,記得比我的話還認真。」
白輕鴻縮了縮脖子:「不聽話娘會打我的嘛!」
沈駒鉦嘴角笑意淡了幾分,「放心,以後不會再有人打你了。」
白輕鴻對上他的視線,露出個燦爛的笑容來:「嗯!」
兩人回家吃了午飯。
白輕鴻已經在琢磨要怎麼去鎮上作死了。
沈二比她想像中的要窩囊許多,前幾天都對他那麼親近了,他也不敢找上來。
搞得她找不到作死的對象。
今天去鎮上,說不定能招點兒麻煩。
唔,前提是沈駒鉦不把她的臉抹黑。
沈駒鉦收回手,看著她黑漆漆的臉,很是滿意:「不錯,可以走了。」
白輕鴻看著臉盆里倒映著的她的臉,嘴角微抽。
黑成這樣,換身衣服,連男女都認不出來,更別說長得好不好看了。
不過這鍋灰好清理,她也不是沒有辦法。
沈駒鉦要讓她藏,她偏要露出來。
兩人到了鎮上。
說是鎮,但卻更像是縣集,大得不得了。
白輕鴻佯裝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一路上東瞧瞧西看看,不停地找機會去跟路人搭訕。
沈駒鉦拉住人,有些無奈道:「你乖乖的,別亂跑,一會丟了可不好找。」
白輕鴻好奇地四處張望:「這兒好多人,為什麼這麼多人?」
沈駒鉦揉了揉她的腦袋,解釋道:「趕集。」
白輕鴻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那我們來趕集買什麼?」
沈駒鉦笑了下:「給輕鴻買寫秋冬的布匹裁衣裳,入冬了的話,就不怕冷了,再給你備些防凍的傷膏,你喜歡吃糖的話,我再給你備些好儲備的糖,可以吃得久一些。」
白輕鴻仰頭笑了起來:「嗯!二叔真好。」
她聲音不小,周圍的人聽到她喊二叔,眼神都不一樣了。
尤其是旁邊經過的一個胖實敦厚的富商,更是亮了眼睛。
沈駒鉦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旁邊的富商,眼底染上寒霜。
那富商沒敢再有動靜,轉頭跑了。
白輕鴻逛了一會,找了個機會,故意和沈駒鉦拉開距離。
沈駒鉦正在小攤前給她挑糖果。
她轉身就跑,一副被糖葫蘆吸引了的樣子,走遠了些,正好看到不遠處的富商。
她佯裝熱地擦了把臉,擦掉臉上的鍋灰,露出部分面容。
那富商大老遠地看到她,眼睛一亮。
他就知道!這姑娘絕對是天人之姿!
臉上雖然抹了鍋灰,但藏在領口底下的肌膚幾乎能看到若隱若現的白嫩,袖子底下無意間露出來的手腕也是白嫩細滑,看著就不像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