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月見她跟上來,有些不悅道:「磨磨蹭蹭幹什麼?在山洞裡藏寶呢?」
白輕鴻眨了眨眼睛:「沒吃完的果子,烤魚,要藏起來,下次來了再吃!」
白輕月聞言,暗暗翻了個白眼,果然是蠢貨。
那玩意兒怎麼可能留得到以後,還特意去藏那個東西!
沈駒鉦道:「不用藏,果子過幾天不吃就壞了。」
白輕鴻聞言,搖頭:「不行,是你摘的,要好好保存!」
她又轉身跑回去。
沈駒鉦聞言一怔,想要回頭去看她。
白輕月連忙叉開話題,強行攙著沈駒鉦往前:「別管她了,她總是這樣,倔強得很,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咱們走慢點兒就是了,她會跟上來的。」
沈駒鉦聞言,便也沒說什麼,只小心留意著身後的腳步聲。
白輕鴻又跑回山洞裡,找到那小孩。
那小孩正狼吞虎咽地吃著烤魚,看到白輕鴻折回來,他連忙抱緊了手裡的果子。
白輕鴻傻乎乎地蹲在他面前,歪著腦袋道:「果子,你要快點吃,二叔說果子不能留太久,會壞的!」
小孩見她不是來搶回食物的,放鬆了些,也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了,謝謝你……」
白輕鴻咧嘴一笑,「不客氣!」
她轉身就跑。
小孩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又看看身邊的果子和幾條烤魚,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都沒死,說明他命不該絕於此!
老天派了這個女子來救他,他日他飛黃騰達,必定會回來報答這女子!
白輕鴻追上了沈駒鉦兩人。
他又不知道從哪兒撿了根粗壯的木棍,無論如何也不肯讓白輕月攙扶了。
白輕鴻追上來時,白輕月正惱火得厲害。
沈駒鉦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顯然也不是第一次拒絕白輕月了。
白輕鴻湊過去:「二叔,你的腳還疼嗎?」
沈駒鉦搖頭:「不疼。」
白輕鴻看了一眼旁邊臉色陰陽怪氣的白輕月,扭頭就湊過去攙扶住沈駒鉦的胳膊,小聲道:「二叔,我攙著你走,你回去別告訴娘,說我欺負你好不好?」
那小模樣,之前硬氣地嫌棄他有多重,現在就有多慫。
沈駒鉦眼底划過一抹笑意:「好。」
白輕月在旁邊陰沉了臉,盯著白輕鴻攙扶他的手,怎麼看怎麼刺眼。
她強行擠到兩人中間,對沈駒鉦道:「她能攙你為什麼我不可以?」
白輕鴻心下好笑。
這女主,挖走了原主的智商,但情商依然不怎麼樣。
男人嘛,最好拿捏了。
你越是表現得冷淡,避他不及,越是優秀,越是不經意地展示出自己的優點,男人就越是會被你吸引。
相反,你越是較勁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越是不要錢似的湊上去,男人越是不珍惜。
即便你不廉價,可在你主動貼上去的時候,在男人眼裡,你就已經被打上了「唾手可得」的標籤了。
而唾手可得在男人眼裡,也可以等價為「不值錢」。
沈駒鉦離她遠了些拉開距離,「白姑娘自重些罷。」
白輕月越發較勁了:「什麼意思?她可以我不行?你寧願讓一個傻子去攙扶你,也不讓我碰?我比那傻子差哪兒了?」
沈駒鉦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眼底的冰冷疏離不言而喻:「你是李家媳婦,她是我沈家侄媳婦,我是她的長輩,受了傷,她攙扶我一下也是合情理的。白姑娘生意做得這樣大,這麼簡單的道理還要沈某來教嗎?」
白輕月聞言,臉色更加難看了。
她紅了眼眶,神色帶著幾分受傷。
沈駒鉦面上划過一抹不忍,許是他說話太重了。
白輕鴻在旁邊看著,暗嘆女主光環的強大,連沈駒鉦這種看起來不近女色的人,對她都心軟了。
兩人是沒什麼機會獨處,若是給女主機會,以她的光環,未必攻不下沈駒鉦。
白輕月正要說話,突然被身邊的人撞開。
白輕鴻攔在沈駒鉦身前:「妹妹,不許你欺負我二叔!」
沈駒鉦神色微怔。
白輕月見她回護沈駒鉦,心底的酸澀被無限放大。
她和沈駒鉦之間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一個傻子插手了?!
她冷冷地瞪著白輕鴻:「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欺負他了?他是你的長輩,用得著你保護嗎?」
白輕鴻像是被白輕月咄咄逼人的態度嚇到,身體縮瑟了一下,有些顫抖,但還是勇敢地頂在前面:「你們倆在吵架!我不是傻子,能看出來!不許你欺負我二叔!」
白輕月氣得不行,伸手就要過來扯開她。
白輕鴻被嚇哭了,素白漂亮的小臉上,一雙媚眼如絲的眼睛裡偏生盛著純淨如孩童般的光芒,眼眶說紅就紅。
她倔強地擋在沈駒鉦前面,聲音里卻染上了哭腔:「壞蛋!不許你欺負我二叔!你這個壞女人,欺負我就算了,還欺負我的二叔,我才不怕你!嗚嗚嗚嗚嗚……」
她一邊勇敢地擋在前面,一邊卻又被白輕月氣勢洶洶的模樣嚇哭了。
可即便是哭著,瘦瘦弱弱的身子也依舊擋在前面,不許白輕月靠近半步。
沈駒鉦心底軟了一片,他竟不知,這丫頭這樣拿他當自己人。
從來都是旁人求他回護,仰仗他的庇佑。
什麼時候有人擋在他面前保護過他?
他心底生出些異樣的酥麻感,抬眸時,瞟向白輕月時,眼底瞬間淬了冰霜。
正待說話時,卻見白輕鴻和白輕月推搡起來。
白輕月一個發狠,將白輕鴻狠狠推開,摔在一旁的樹幹上。
白輕鴻後背還有傷,當場就白了臉色,疼得眉毛眼睛鼻子皺到一塊。
白輕月還不死心,抬手就要扇她巴掌。
沈駒鉦當場冷了臉上,抬手就把白輕月推開。
他一個大男人,力量自然不是一般小姑娘能比的。
白輕月絆倒了身後的樹枝,狠狠地摔在地上。
沈駒鉦的力道很大,她承受不住,跌坐在地上時,尾椎骨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她甚至顧不上痛,不可置信地看著高大的男人:「你竟然對我動手?!」
沈駒鉦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疏離的眼底甚至染上了一絲厭惡:「為什麼不能對你動手,你以為你是誰?當著我的面,欺負我的家人,我為何不能對你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