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解決好了嗎?」
野兔直到習慣性的想要接過小兔子手上的竹筐,才發現這會兒背著竹筐的是孤巳而不是虞代。
她額上冒出幾根黑線,十分克制的把手放下來。
「嗯!都解決好啦。」
小兔子乖乖的走到野兔面前給她檢查身上有沒有傷痕。
野兔把手放到小兔子腦袋上時,明顯感覺到一旁冷颼颼的眼刀子往她手背上戳——她本就不是什麼軟柿子,當即又彎下腰,在小兔子眉心親了口。
「……」孤巳。
他深呼吸了好幾口氣,並沒有如同野兔想的那樣失態。
野兔牽著小兔子的手往裡邊兒走,給孤巳丟下一句『把門關好』。
孤巳是真的很煩躁。
不管野兔是故意想刺激他還是怎麼著,摸了他的小兔子就是事實。
按照他以前的性格,擺了野兔這麼一個存在在代代身邊,早就不分青紅皂白的把人給擄走了。
——但是。
事實上,他把那些話給虞代說完之後,虞代後面兒沒什麼反應。
他親近虞代,虞代沒有拒絕。
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了。
好像跟以前一樣,出了這個世界,兩個人還是陌生人。
這種感覺加劇了孤巳內心的不爽——拒絕也好同意也好,他說出自己身份的最源頭就是希望得到虞代的一個態度。
如果是同意,那皆大歡喜。
代代以後想做任務就做,不想做任務就不做,他可以永遠都護著她。
如果是拒絕……那也沒事兒。
反正代代以後的任務戀愛對象也不會是別人。
他遲早會讓代代點頭的。
望著小兔子乖乖聽野兔話的背影,孤巳吐出一口濁氣,把門關上了。
-
虞代是那種干一行愛一行的人,她摸藥罐子摸醫書摸久了,就會沉溺進去,想要更多的了解這個位面的醫術。
野兔也是搞這個的,這邊的木屋可以提供很好的環境。
過了兩年,野兔意識到,虞代是一個成年兔子了,應該找個配偶。
孤巳雖常來,雖總是跟在代代身後……但野兔還記得,自己有一次問虞代,是否人就這麼定下來了。
當時代代翻閱著書籍,鼻樑上戴了一副眼鏡——那本書太厚了,字兒還小,逼近看費眼睛。
偏偏代代對這種難啃的典籍感興趣極了,非要把它啃下來。
「定下來了?沒有啊。」
小兔子先是抬起眸訝異的看了野兔一眼,接著又垂了下去,繼續剛才看到的地方:「孤巳是蛇,他又不能一輩子都維持原型,我沒辦法接受。」
「當成朋友可以,當成其他的話……還是算了。」
「師父你想要我找個配偶嗎?其實也可以。我這兩年去柔兔族的次數不多,不過每次去都能得到男兔子的表白。」
「有時候還有女兔子。」
「嗯……表明我應該還是挺受歡迎的吧?您想讓我找的話,我明天就能安排。」
小兔子說到這裡,停了下。
她順手撈了桌上的行程表和筆,在明天的日期下邊兒記了兩個字——
『相親』
「……」
野兔咽了咽口水,深深的看了自家小兔子半響,才敢確定她說的都是真的。
萬萬沒想到,那位蛇先生總是以代代身邊人自居,在代代心裡,卻早已被排除在外。
問出小兔子的心聲後,野兔也不針對蛇先生了——對他頗具同情,平日裡能對他好些就對他好些。
孤巳不明所以,只以為是野兔終於開竅了。
從這天開始,小兔子真的開始相親了。
她這種長得可愛的草藥師,不知不覺在柔兔族中形成了一股新的『審美風潮』。
男兔子的夢中情人全都變成了她這款,美艷二字不再吃香。
柔兔族內可愛的小兔子還是挺少的,往日總是被人忽視,這會兒一下子變成了重中之重——她們都很感激虞代,有的感激著感激著,就想跟虞代一起過日子了。
虞代跟族長說自己要相親,還把要求寫好了給小藍,讓她去幫忙安排。
聖草藥師要相親的消息,就這麼席捲了整個柔兔族。
-
再說沈心柔這邊。
少族長抱她回去之後,火急火燎的讓人去請族長,去藥園子裡拿療傷的草藥。
少族長醫術超群,給她把了脈又簡單查看了下傷口,心裡就有數該拿什麼藥材了。
把人都吩咐出去,見沈心柔雙目無神的盯著天花板不動不說話,少族長心裡一揪一揪的疼。
他連忙握住沈心柔的手,「那個什麼,你不要難過了,我相信你的。」
「我叫父親來只是想一起商量我們成婚的事情,你別誤會。」
「傷口我都能讓它們痊癒,看不到疤痕,這點你放心!……龍雪草的事情,就這麼過了吧,孤巳是不會放棄那隻兔子的,我看出來了。」
「我也懶得跟他爭論些什麼,以後咱們就好好過日子。」
少族長很多時候都會被人拿出來跟孤巳比較,但每次都是孤巳贏了。
少族長知道,那不是因為自己不夠優秀,是孤巳太過優秀。
他身為一條有擔當的蛇,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對孤巳有嫉妒或是其他負面情緒,他是要當族長的人。
孤巳再厲害,族長也不是孤巳。
這,是少族長能夠原諒孤巳比自己厲害的底氣。
他在路上想通了。
龍雪草的事情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繼續掰扯下去就又是自己跟孤巳的比較。
他對這種比較有些反感,有些麻木,他不想比較。
說他自私也好,說他不夠愛沈心柔也好,都可以,都好。
他愛沈心柔的方式就是,把她身上的傷口抹平,用餘生對她好,僅此而已。
聞言,沈心柔有了點反應。
她眼神落到少族長臉上,扯了下唇角——過了好半天,她點了下頭。
少族長高高興興的抱著她的手,說以後一定會對她好之類的話。
-
虞代早在一年前就聽說沈心柔去世的消息,原因是因為捉姦在床,意識到被背叛的她一頭撞死在樹幹上。
她知道那是用這種方式登出了,但少族長不知道。
他一直很自責,自責到娶了十幾個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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