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代代被捏耳朵的時候沒人出來攔著,這會兒是見氣氛好了還是孤巳長得溫柔幾分了?又開始給朱朱求饒了?
野兔不是傻子,這孤巳一而再再而三的把眼神落到懷裡的小兔子身上,她還能不知道什麼意思?
就是覺得她家代代脾氣軟,會跟他求饒,然後把下午捏耳朵的事情略過唄?
這算盤打得真好——好到野兔直接把算盤給你掰折了!
想算計她家代代,是休想。
掐耳朵就掐耳朵,反正蛇族冷血無情是出了名的,真把朱朱掐出什麼好歹,在座正好有個聖草藥師可以療傷。
也正好讓聖草藥師看看,這蛇族獸人多麼喪心病狂,以後避著點才好。
——你有你的算盤,我也有我的。
誰還不是個算帳小能手了不是。
野兔冷哼一聲,給小兔子夾了一個奶黃包。
小兔子還心疼的看向朱朱——野兔怒其不爭,直接把包子塞到她嘴裡去。
「唔!唔唔唔!」
小兔子耳朵動了動。
「!」
孤巳又炸了。
誰准你這麼給小兔子塞的!!把她噎到了怎麼辦!!!
他一把甩開朱朱,大步流星的往小兔子這裡來——
族長和其他兔子一動不敢動,連上去扶著朱朱的獸人都沒有一個。
他們的眼珠子隨著孤巳的移動而移動,大氣不敢出。
孤巳在兩人身邊停下了。
他垂在身側的拳頭是緊了又松鬆了又緊,看得圍觀兔子是怕了又怕抖了又抖,生怕這位爺變作原型把他們好的壞的丑的美的一口全吞了。
野兔倒是巍然不動,老神在在的坐著,還有閒心把小兔子想看孤巳的臉蛋子給別了回去。
小兔子,「……」QAQ。
「……」孤巳忍無可忍,「你少對她動手動腳的,她在吃東西,你別碰她臉。」
野兔不說話,她只是又抬手摸了下小兔子的臉。
孤巳,「!!!!」
他脖頸處的鱗片又開始亮了起來,尖牙也****……
小兔子嚇得耳朵都豎起來了,卡在野兔耳朵兩側。
「……」
野兔翻了個白眼,摸摸她的耳朵:「放下去,多大點事兒。」
族長&其他兔子:!!!!!您行行好,作死回你的楓葉林去作!!!
小兔子覺得師父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具體是哪裡不一樣……?
孤巳已經非常克制了。
按照他原來的脾氣,這眼前的野兔早就成了一片一片的。
「……師父。」
小兔子嘴裡的包子吃完了,她覺著有點噎,還就了口果汁。
看看瀕臨發飆的蛇先生,又看看唇邊帶冷笑的野兔師父……小兔子眼睛為難的眨了眨。
她放下了筷子,抱著自己的耳朵,用腦袋蹭了蹭野兔師父的下巴。
「……」
野兔沒好氣的用下巴頂了回去,「幹嘛?」
「……」孤巳。
我不酸。
我酸什麼呵呵呵。
「你不要氣蛇先生啦……還有朱朱,我該去看看她的耳朵有沒有事兒了。」
小兔子見師父理她了,立馬彎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現在耳朵還疼著呢!朱朱叫的那麼可憐,肯定比我疼多了……」
「……」孤巳莫名的膝蓋中了一劍。
提到傷耳朵這件事情,孤巳也不敢亂發飆了。
本身就理虧,再胡作非為,小兔子絕對絕對不愛搭理他了。
野兔不讓小兔子下去,只瞥了眼昏過去的朱朱:「族內又不是只有你一個草藥師。凡是讓你親力親為,這聖草藥師不做也罷。」
「……」族長膝蓋也中了一劍。
「你身為一個傷患,現在要做的就是在我懷裡好好呆著,把飯吃完,把肚子吃飽。」
「聽到沒?」
野兔戳了戳小兔子的腮幫子。
「……知道啦。」
小兔子吐吐舌頭,真的聽話繼續吃東西了。
「……」孤巳。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大傻瓜。
巴巴的過來為小兔子『捍衛權利』,結果人家兩隻兔子和和美美的,就他最多余。
但又有什麼辦法。
小兔子耳朵還傷著,他總不能氣急了,又把她那可愛的長耳朵再傷一次吧?
-
宴席散了之後,族長喝得七葷八素,被兩隻美人兒兔扶回了小木屋裡。
野兔懶得跟族長告辭,反正等她們到了楓葉林,這邊就會發現的,何必多費口舌。
她摸了摸小兔子的腦袋,問小兔子吃飽了沒有。
小兔子嘻嘻笑著,伸手握住野兔的手摸著自己的小肚肚——
「吃飽啦。」
她軟軟的說。
野兔看著自家小兔子長耳朵耷拉在兩側就覺得她乖的不行了,聽著這小奶音,更是喜愛。
「嗯好,那我們回家吧。」
從這裡走到楓葉林大概需要四十分鐘,走慢點兒就是一個小時。
大半路程都在柔兔族的管轄範圍內,剩下的一小半野兔是走慣了的,閉著眼睛也能到,所以沒什麼危險。
「好!」
虞代牽著師父的手,乖乖的跟著野兔走了。
孤巳一看,這哪兒行。
他來柔兔族就是看小兔子的,小兔子走了,他還看個屁。
看那群搔//首弄姿的兔子就倒胃口。
孤巳趁著眾人不注意急急追了出去,一把拽住了小兔子的手腕。
「……唔?」
小兔子跟野兔師父聊天聊得好好的,手腕被捉住了,她一驚一愣,轉頭看向蛇先生。
猝不及防對上小兔子純澈的雙眸,孤巳耳尖發燙。
他咳了兩聲,「那個什麼,我想問你……耳朵還疼不疼了?」
「……」小兔子誠實的點了下頭,「沒有這麼快好啦。至少要過三四天。」
野兔心疼看向她的耳朵。
回去之後,一定要讓小兔子休息,不讓她搗鼓那些瓶瓶罐罐。
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空閒,說什麼怕其他兔子染上赤怨毒……真是傻。
「……」
孤巳感激小兔子的誠實,又有點……心裡酸酸漲漲的。
他抿了下唇,艱難的說:「我,跟你道歉說的都是真的。」
「我不會再拽你耳朵了,也不會再……傷害你了。」
「你看你能不能……」
他喉結動了動,像是放棄掙扎一般的閉上眼,把剩下幾個字吐出來:
「——對我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