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這個邏輯，很強大。
虞代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你之前說想要告訴我，魔氣的緣由……」
「我現在又不想說了。」
虞代，「……」
賀蘭京理直氣壯的一句，毀了她剩下的所有溫柔。
有那麼一刻，她想掐住賀蘭京的脖子，帶他投河同歸於盡。
「……行吧，不想說就不想說吧。」
虞代也沒打算開這個外掛，不認為自己真的能從賀蘭京嘴裡套出什麼不得了的真相。
看了眼忽然沉迷舔爪子的賀蘭京，虞代無言的轉身。
她要去別的地方轉轉，說不定會有什麼新發現。
虞代直接從儲物囊里拿出能搜尋到魔氣的方位儀，抬手凝聚靈氣，將它催動。
-
黑蛟與宋晚瀾也來到了岫城。
對比宋晚瀾滿腦子都想挑虞代的刺不同，黑蛟心中更多的是憤怒和委屈。
他都這麼長時間沒有在虞代面前露面了，這麼長時間沒有跟她說話了，她不說去找自己吧，怎麼連惦記都不惦記一下？問都不問一聲？叫都不叫一句？！
好歹他跟虞代也有過命的交情啊。
——要不是他善心大發在禁地之中放了虞代，虞代那個樣子，連自己出來都難呢！
可別指望宋晚瀾找人救她，到時候啥都晚了。
虞代的內傷只會更加嚴重。
……這個小沒良心的！
黑蛟還是十分惦記那小美人兒的。她不來找他，他不會找過去麼！
「……你去哪兒？」
宋晚瀾一個沒看住，黑蛟就躍上屋頂。
他冷淡的瞥了宋晚瀾一眼，不吭聲。
腳尖輕點，幾個起落消失在高高低低的屋頂上。
——真當同行了一段時間，自個兒的身份就有什麼不同了啊？還問他去哪兒……嘖，憑什麼跟你講啊？
黑蛟心中很是不屑。
「……」
他們是跟著大師姐來到岫城的，那黑蛟不會有別的去處了……肯定是去找大師姐了。
宋晚瀾死死咬著唇，眼神陰冷的看向黑蛟消失的方向。
在聖境之中，她也是獲得了傳承的。
不說逆天改命吧，比之前的資質是好了許多。
她還沒高興多久，就被黑蛟告知靈兒已經結丹。
宋晚瀾，還是比小師妹差了一頭。
拿到再多的秘寶又怎樣？該是比她們差的，還是比她們差……這些天生資質就好的人，真是讓人好生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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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回去呀。」
賀蘭京百無聊賴的跟在虞代後面，撓了撓頭。
他好幾次都撲到虞代身上抱著她，都被她幾分嚴肅幾分寵溺的哄遠了。
要不是怕代代真的生氣，他早就把人強行帶回去了。
說是來找魔氣的，但她走的好慢啊。
還見到誰有困難就去幫一下……
也不想想，這深更半夜的，到底幫的是人還是鬼？
賀蘭京打著哈欠，見那人扶著一餓死女鬼過橋。
女鬼說自己的腿跛了過不了橋，實際上是因為，橋下都是水鬼，能把她拖下去吃了。
但這餓死鬼又饞橋對面丟到地上的雞腿。
水鬼這東西比尋常鬼都要狠些，是半點善念都沒有的，早就在冰冷冷的水中修煉出了一顆冷酷無情的心腸。
岫城底下就藏著一個大的鎮魔法陣，這四周自然不安寧。
都不用等到夜半子時，那些鬼就能顯形，混跡在人群之中——只要找到落單的，就能取而代之。
被取代的人則會變成下一隻鬼，繼續找替身……
看起來夜晚繁華，實際上有一半是鬼。
漂浮在河面上的花燈不是為了祭奠別人，是為了祭奠自己。
不過。
那群鬼倒是怕消散，察覺到大魔回來了，就不敢明目張胆了。
當然了。
岫城的鬼，都是賀蘭京捉的。
他就是要擾亂這裡的陰陽，借著鬼氣禍害這裡的山水——到時開啟法陣，也會輕鬆許多。
「再等一會兒吧。」
扶完紅衣姑娘過橋，虞代往手上丟了一個清潔術。
鬼氣跟人氣還是很好分辨的，再加上那餓死鬼才死沒多久，不知道遮掩，鬼氣都要衝到她了。
「還等？」
賀蘭京不樂意了。
他都快半個時辰沒抱到人了，都快忍成佛了。
他快走兩步，一把拽住虞代的手腕。
「不用等，現在就回去。」
「……我有要事在身，怎麼能這麼胡鬧？」
虞代這次卻是意外固執。
賀蘭京不想再廢話，手上當即用了些魔氣——
「你！——」
「叮！！」
虞代對賀蘭京不設防，看著那張臉就下意識的還把他當成以前的小京。
魔氣順著她的手腕將她靈氣桎梏住，竟是半點也使不出來了！
就在此時，從天而降一道黑色光暈，直直跟賀蘭京的手碰撞到一起……
黑蛟五指成爪，直接朝賀蘭京攻去！
「……」
虞代的手腕被放開，黑蛟手鐲也碎了。
……那魔氣不止限制了她的靈力，還把黑蛟手鐲也給——
在空中過了幾招，一個閃身，黑蛟就捂著胸口退到虞代身側。
看向地上的碎片，他抹去唇邊的血，眼中紅光大盛。
幾招之間他就明白，自己完全不是眼前人的對手。
但是他不是什麼膽小鬼，碰一碰又如何？總歸是不能讓她不高興了。
賀蘭京墨發散開，隨著衣袂一起飄著。
他負手而立，瞳孔徹底變成了金色。
「我跟小美人兒定了契約，你要想做她不喜歡的事兒，我可不答應。」
黑蛟橫出一隻手，將要上前的虞代攔在自個兒身後。
他忍著胸膛之中的劇痛，慢慢的直起身子，唇邊還掛著有幾分邪氣的笑。
「你不答應？」
賀蘭京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他嗤笑了聲，「你不答應有用？人我該帶走還是能帶走。」
「至於你說的那個契約……？你以為我解個契約需要多費勁兒？」
說著，他打了個響指。
虞代只覺身上猛地一輕，似是有什麼從她的五臟六腑鑽出去了。
她微微蹙眉——眼前的黑蛟卻是反應極大，他竟是直接支撐不住，單膝下跪，撐在地上的手青筋直冒。
他一點兒都不想對著眼前這個人卑躬屈膝，拼了命的想要站起來——
賀蘭京彎了彎眸子，笑容明媚。
眼底卻寒氣四溢。
「唔！」
黑蛟又吐出一口血，這回是兩隻手撐著，身體都在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