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分？
聽到這兩個字，賀蘭京耳尖動了動。
他仰起小臉，懵懵懂懂的與虞代垂下來的眼對上。
【話說，你不考慮收個徒弟咩？】
系統最近打遊戲打得有點上頭，主要就是在遊戲裡認了一個師父。
那師父可厲害了，跟著它，分就是唰唰唰的上！
戰績上全都是一片藍，全都是連勝之類的。
打得久了，系統反而覺得這一直贏下去的遊戲沒啥意思了。
正好那師父最近又找到了一個新遊戲，說玩幾天再帶它過來，還當它師父。
系統很期待呢。
徒弟？
系統這話倒是提醒了虞代。
到了金丹，完全有資格收徒弟啊。
還是一個隱藏屬性的大佬，應該會很不錯的吧？
「……要跟著你！」
賀蘭京不知虞代心裡想什麼，他就是固執的要當虞代的小尾巴，她去哪兒，自己就去哪兒。
沒得商量！
「嗯。」
虞代沉吟片刻，猶猶豫豫的用指尖戳戳他的臉頰。
「你當我徒弟的話……怎麼樣？」
說著，她腰背又挺直了一些。
「我如今是金丹中期的修為，在小三千界勉強算是個大能吧……當然，到大三千界就有點不夠看了。」
「不過，我還沒想過去大三千界。若有機會，帶你看看也好——啊，跑題了。」
「我雙腿有疾是有疾，但你也看到啦，平時生活中不會受到影響，不會勞煩你照顧我之類……」
「宗門之中，我還有很多儲物囊，其中都裝了一些法寶寶器。若是認我為師，那些東西你也可以隨意使用。」
「雖然回去之後會跟師父稟明一切，但從今往後我會有更多的時間修煉。突破瓶頸期，也不會太遠了。」
她說了一些自己的好處說了一些自己的壞處，就停下來，等著少年的回覆。
「好呀。」
賀蘭京一直都認認真真的聽著她說，她剛一說完，賀蘭京就迫不及待的撲到她懷中撒嬌。
「那，那我叫獅虎啦？」
「好像還需要行禮什麼的……」
虞代想了想，剛要說，就被打斷。
「不要不要，現在就要叫！！獅虎獅虎獅虎獅虎……」
賀蘭京蹙著秀氣的眉頭，嘴裡嚷嚷個不停，好像平生第一次有了師父似的。
——哦，本來就是第一次有。
偌大一個魔界，放眼上萬年，能當他師父的還沒出生呢。
不過。
他日常痴迷的望著虞代的面容，將人抱緊了。
——就當是情//趣嘛。
這樣，也離她更近了一些呢。
他並不貪圖虞代那些寶貝，只是想著從今往後可以跟她共用那些……就十分愉悅了。
-
岫城的夜景真的太繁華了。
繁華到會讓人誤以為，這是假象。
虞代又來到那條曾感覺到不祥的河流邊，凝神感受。
賀蘭京扯著她一點袖子在手中把玩，清澈的眸子也跟著她看向河面。
河面上沒有花燈了，只聽得潺潺流動的水聲，映著乳白色的月光，寧靜祥和。
大概是他們來的時辰有些晚，拱橋上的行人寥寥無幾。
就算有，也是匆匆上去，匆匆下來，不會在橋面上停留。
今晚的月亮差一點點就是一個整圓了，周圍沒有黑雲，繁星閃爍，特別好看。
虞代睜開眼。
——沒有。
什麼都沒感知到。
太奇怪了。
按理說，如果這地方真的有魔氣滋生，那應當是時間越長，魔氣越明顯，越容易被察覺到啊。
——因為小鎮上都是很普通的凡人，凡人註定就有七情六慾，有悲歡喜怒……那些不好的情緒，都是滋養魔氣的好材料。
可現在。
那次感知到的魔氣，就像是一場錯覺。
【宿主大大，你之前不是說，有可能是賀蘭京搞的鬼咩？】
系統罕見的在線了，還跟她討論。
是他搞的鬼，跟他有什麼目的，這兩個問題並不衝突。
如果賀蘭京代表的只是他一個人就算了。
虞代懷疑的是——賀蘭京背後站著的，是魔族開始向小三千界侵//略的巨大陰謀。
岫城是一個開頭。
系統看著自家宿主大大糾結來糾結去，它撓撓晶片，給了一個快刀斬亂麻的好建議。
【不如你問問他？看你兩關係這麼好的樣子，說不定他就告訴你了呢？】
【虞代：……】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隨便告訴啊。
虞代心裡是這麼想著的，但……
她悄咪咪的瞥了眼賀蘭京的側臉。
賀蘭京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對她笑得可愛俏皮，露出了兩顆小虎牙。
虞代抿了下唇。
她忽而蹲下//身子，雙手捏住賀蘭京的肩膀。
「誒？怎麼啦？」
賀蘭京一臉傻白甜的看著她。
虞代措辭片刻，啟唇問：「你知道岫城的魔氣……是怎麼回事嗎？」
【……】還不是問了，而且問的這麼直白。
系統發出一聲氣音，名為嘲諷。
虞代：不怪我，怪他長得太有欺騙性，讓我一瞬間的覺得他就是個小可愛。
「就是師父查找的東西咩？」
賀蘭京眨巴著眼睛，天真的問。
「……嗯。」
虞代不確定他是不是想跟自己說……看他的樣子，好像還在裝純。
那應該是沒啥希望了。
果然啊，這種事情還是要自己動手，才能豐衣足食。
虞代在心中唾棄了一秒想要走捷徑的自己，微笑著摸了摸賀蘭京的臉，起了身。
她望向河面上，突然的就有了一股勇氣。
她覺得自己一定能找到真相！
【……找到真相？然後捏？】
系統準備開始遊戲了，還有一丟丟時間，可以跟宿主大大嘮個一分鐘的嗑。
【虞代：找到就完了呀。】
我又不當救世主。
難不成還要對抗魔族啊？
別了吧。
原劇情中，一心向宗門的原身可是死的很慘的。
她並不打算走老路。
【……】
系統默默地去玩遊戲了。
「知道呀。」
身旁有一道聲音，幽幽的說。
「知道什麼呀知道？你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裝深沉——」
虞代伸個懶腰，卡在了半空中。
她有一種，不想低頭看賀蘭京的，感覺。
因為那個聲音……太詭異了。
怎麼去形容呢？
明明是同樣的音色，同樣的語調，哪怕連那個『呀』字往上翹的小習慣都一如既往……
【作者題外話】：肥崽：躲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