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容嘴裡發酸，他覺得自己一定是那個什麼自製醬吃多了。
他『蹭』的一下站起來，把虞代嚇了一跳。
「怎，怎麼了？」
虞代把手機放到一邊，柔和著眉眼問他。
放在桌上的手機還在震動，屏幕亮起，褚容能看見確實是有人給她發消息。
倒著看看不太清那個備註是誰，反正就這一會兒，三條了。
「沒事。」
褚容覺得這一頓飯教會了他很多，至少讓他隱忍著，不能在虞代面前撒潑。
「我們走吧，忽然想起一會兒還有個事兒。」
「……啊，早說啊……是不是耽誤你時間了？」
一聽這話，虞代表現得比他還急，她拿起手機看也不看就裝進包里，衣服也不整理，直接牽著褚容的手腕就往外走——
那小哥哥還來門口想攔一下說幾句呢。
虞代就一面急匆匆的走，一面不好意思的說，「我還有事，就先離開啦。」
「……好，好，你，你忙吧！」
虞代說完沒等他回復，就已經出了門。
小哥哥痴痴地望著虞代離開的背影，有些羞澀的抿著唇笑了。
-
褚容撇撇嘴，心裡有點小得意。
他垂眸看著虞代牽著自己的手，心裡不知為何，更得意了。
虞代的手很好看，他一直都知道。
昨晚上看回放的時候，他都嫌自己的眼睛少了——要是再多長几雙就好了。
一雙看她的手，一雙看她的唇，一雙看她的眼睛，一雙看彈幕上的那些句子——有冒犯到她的，統統給舉報。
反正昨晚上褚容舉報了好幾條了，都是帶尚軒和虞代節奏的。
——那都多少年的老黃曆了？還在翻？！
真是吃瓜都吃不明白！
明明就是虞代把尚軒甩了，還說的那麼難聽！
褚容不會回那些節奏，這些節奏就是越有人搭理他們越起勁兒。
最好的辦法就是舉報，讓房管把他們封了！
——說到房管。
褚容還想當虞代直播間的房管，這樣下次就不用舉報那麼麻煩了，直接封。
封就封個365天。
虞代牽著他走了一段路，到了學園的時候，才把他鬆開。
她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我剛才太著急了……你有事兒快去忙吧，早知道不耽誤那麼多時間了……哎都怪我。」
「……沒事，我讓他們等等好了。」
褚容大大方方的一擺手，表示這些都是小問題。
虞代面上還是很歉意。
「那這個照片還是我自己……」
「不，我順道。」
「……」
又順道？
虞代想到一句話。
——想送你回家的人，東南西北都順道。
褚容順道一整天了……面上卻還是無所謂的態度，堅定地認為自己就是在順道。
就像是那次多說幾遍催眠自己一樣。
以為說著說著，自己就信了，別人也就信了。
虞代知道褚容也就在自己面前看起來像個憨憨——因為他覺得虞代是個憨憨，所以不由自主的，智商也被帶低了一點點。
「那個啥，有時間的話，我帶你打遊戲唄。」
褚容轉身之後，又給轉了過來。
他撓撓頭，「我段位跟你差不多，最近覺得單排沒意思，我看你操作也挺好的——放心，就算你坑了，我也不罵人。」
實際上虞代應該是他見過打遊戲最好的女生了。
——那是因為你根本就不關注其他女生打不打遊戲吧。
「啊。」虞代不明白話題怎麼就到遊戲這個上面了，但她還是溫和的回答了：「我平時私底下不太玩兒遊戲，都是直播的時候會打幾/把。」
直播從七點一直打到十二點，有時候觀眾多了賺的錢多了，她還會延時半個小時或者一個小時。
都是有過的。
足足五個小時，都在打同一款遊戲，還要表現得自己很熱愛很有興趣，不能把自己疲憊的一面露在觀眾面前……
褚容也想到了這一茬。
他眉心皺了起來，看向虞代。
——虞代的優秀毋庸置疑，這也是他逐漸肯跟她親近的原因。
沒有人會不喜歡優秀的人。
她們身上的正能量與閃光點會讓人忍不住的被吸引。
更何況，虞代還……這麼溫柔。
比他見過的所有人都要溫柔。
比那天夜晚的月光都柔多了——褚容從來不拍人物，但是今天拍了。而且打算全都洗出來，掛在另一面牆上。
他現在還不覺得自己的這個態度有什麼問題，他就像是對待那些風景照一樣，對待虞代的照片。
至少他心裡是這麼認為。
虞代跟那些路過的風景沒有區別，都是值得珍藏、留下的存在。
虞代接的活動應該是學園內資源最好的，前段時間才交了一部劇，馬上就要播出了——從來不看動漫的褚容都已經預約好了，安排上了，準備看一看試個水。
如果覺得還不錯，就繼續搜一下她配的其他音……
「你這麼忙……何必呢。」
虞代比其他人瘦，還白。
褚容對她的第一感覺就是弱。
她還這麼好脾氣，這麼好說話——肯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被別人欺負不知道多少次了。
一想到這個，褚容就有點惋惜。
要是他早點認識虞代就好了。
比尚軒還早的那種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