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不怪靳修明,靳修明是那麼大家業的繼承人,再忙一點都是應該的。
靳修明以前也忙,不過是忙著趕場子。
現在已經好多了。
范思思想,或許真的是自己讓他回頭是岸了吧。
懷著這樣的心情,范思思上了靳修明的車。
她沒想到的是,靳修明把自己帶去了虞代的公寓。
更巧合的是,虞代正跟靳城一起往外走,似乎想去哪裡買東西,還有說有笑的商量著。
「代代!」
靳修明見到虞代,眼睛一亮。他瞬間就忘記自己身後還跟著一個范思思,大步朝那兩人走了過去。
「……」
范思思有瞬間的奪路而逃的衝動。
——靳修明叫她都是直接叫范思思,要不就是對其他女人一樣的叫寶貝兒。
從來不會喊她思思。
為什麼不叫虞代也叫寶貝兒?是因為尊重她嗎?是因為她是無可替代的『寶貝兒』嗎?
范思思越想越虐,本來不痛了的傷口,好像也慢慢開始痛了起來。
「……」
靳城跟虞代穿的情侶裝。
都是比較居家的顏色和款式,略顯寬鬆,兩個人不管是遠看還是近看都是一對兒。
靳修明全然不管這個,他甚至還得意的看了靳城一眼。
——他是勝利者。
被靳城欺壓了這麼多年,最後還是他贏了。
離開靳氏財閥的靳城,離開靳家的靳城,還有什麼用?還能怎麼跟他比?
他本來就比靳城年紀小,會的花樣兒多——交的女朋友也多,更明白女孩子要的是什麼。
靳城怎麼跟他比?!
代代遲早都是他的。
「代代,要一起去吃飯嗎?我訂了你最喜歡的那家餐廳。」
靳修明自我感覺良好的認為,虞代一定會跟他離開——
「……不好意思,沒有時間呢。」
虞代挽緊了靳城的胳膊,歉意的笑笑。
靳修明不讓開,「你跟我去看看先嘛,位子都訂好了!」
「我沒有時間。」
虞代耐心很好的重複了一遍。
靳修明一咬牙,上前幾步想要拽住虞代的手,就這麼把她拉走——
靳城眸色一寒,直接一腳踹中他的腹部,踢了好幾米遠!
「啊!!——」
靳修明慘叫一聲,嘴裡噴出血沫,身上的西裝瞬間多了紅褐色的污點!
范思思人都嚇傻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跑過去把他扶起來。
「……你,你沒事兒吧?怎麼辦……怎麼辦流血了……」
「我上次警告過你了。」
靳城冷冷道,「你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耐心。」
「……你敢這麼對我……我爺爺不會,不會放過你的……」
靳修明想著虞代還在場,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
但他一直疏於鍛鍊的身體,怎麼能跟盛怒之下的靳城比?
被踢到的地方痛到沒有直覺,他呼吸都扯著難受,更何況是起身。
他半天都起不來……
還是在助理跟范思思的攙扶下,狼狽的站起身。
看見靳修明的慘狀,再看看無動於衷的虞代。
范思思一股氣湧上來。
「虞代小姐,」她咬著唇,「我不明白您怎麼可以對一個愛你的男人這麼狠心!」
「……」
范思思說完這一句,臉上的笑容又變得苦澀:「那是我夢也夢不到的場景……」
靳城不聽她廢話,他給警衛打了電話,把這幾個闖進來的瘋子給弄走。
電話那頭的警衛聽出了靳城的不爽,連滾帶爬的一群人都過來了,一點都不敢耽擱。
虞代咂舌。
她看著又哭又鬧的范思思,又看著昏死過去的靳修明,再看著不停跟警衛解釋的助理——
「嚇到了?」
靳城有些後悔,該把小畫家的眼睛蒙上。
「沒有。」
靳城脾氣不算好,在他面前這麼鬧不可能不被他制裁。
靳城的耐心也不好,不可能聽完范思思那些自以為是的言論。
「他們真的好吵啊。」
小畫家面上帶上了憂慮,「我真的不想看見他們了。」
「……」
靳城低頭親了下小畫家的眉心。
「搬走?」
虞代點了下頭,又搖了下頭。
「哎,沒多少錢。不太好意思跟我爸媽要……我先把這個房子掛出去吧,等有人租了,我再找新房子。」
虞代『時刻謹記』靳城是個窮人的事實,只要關於錢的問題,她全都包攬下來,絕不要靳城操心。
在家裡,她也會主動把菜什麼的都備好,還有靳城的衣服、生活用品……
靳城每次一看見小畫家白嫩嫩的小手在那疊衣服,就會上前替她。
他說小畫家的手就應該來捏畫筆就好了,不需要做其他的活兒。
他說自己什麼都沒有了,小畫家就信了。
她不問還剩多少錢,她不問上次的別墅去哪裡了,她不問保姆管家……那麼那麼多的疑點可以惹人懷疑,可是小畫家就因為他的這一句,就相信他了徹底。
他的小畫家這樣純粹。
讓靳城原本想要給出一個驚喜的心情,沉重了。
他沒辦法頂著小畫家信任關切的目光,去將自己的所有攤在桌上。
這是一件很過分的事情,他知道。
小畫家答應了他的求婚,戴上了他的戒指。
這是最美好的事情。
如果在這個時候添上了污點,那些美好馬上就會變得面目可憎。
靳城一直都很不安,他太害怕小畫家『夢醒』,發現喜歡的人不是他。
都怪他,在這些跟小畫家同居的時間裡,漸漸迷戀上了一個世界中只有兩個人的感覺。
他不想要其他的誰來打擾。
不想請保姆,不想請管家,不想請阿姨。
那些家務他都可以做,小畫家的衣服他都可以洗。
慢慢的。
他一想到別人可能會碰小畫家的衣物,他就無法忍受了。
「沒事,暫時不用搬。」
靳城溫聲道。
他已經在小畫家面前學會了愛的模樣,不再冷冰冰的像個機器人,也不要隨時隨地都要小畫家主動。
當然。
僅限在小畫家面前。
在別人面前,他依舊還是那個渾身充滿著冷漠因子的靳城。
「……嗯,也好吧。」
小畫家思考了一下,就說:「反正這個地方我也住了這麼久啦,說搬就搬我也挺捨不得的。」
「嗯。」
他知道,小畫家是在安慰他,所以找了藉口。
——這樣的代代,怎麼讓他放開啊。
靳城想。
如果一直隱瞞下去,代代都一直這麼愛他的話……
也未嘗不可。
【作者題外話】: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