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叫四哥嗎?」傅景深低笑,「唐小姐。【,無錯章節閱讀】」
「不……」唐涵婷痛苦道。
傅景深:「傅容珩你是肖想不了,你這輩子只能嫁給我。」
「你做夢吧!霸王硬上弓算什麼男人!」唐涵婷斷斷續續冷笑,那雙眼睛竟透出居高臨下的味道,「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嫁給你!」
兜兜轉轉,雖避如蛇蠍又走向同一條路。
或避之不及!
或嚮往已久!
兩條故事線與命運糾紛,一路向前延伸著。
日子一天天過去,樹木在春日抽枝發芽,又在秋季碩果纍纍,而夏季繁花盛開,萬物輪迴有始有終。
轉眼到了暮春,溫暖的氣息提前席捲了北城,卻改不掉悲劇底色。
是個艷陽天,楚今安很早就來醫院上班了。
今天醫院的氛圍似乎有些躁動,有人偶爾低聲討論,看到楚今安很快停下了話頭。
什麼鬼?
楚今安還有正事要忙,就沒過多詢問。
直到一台手術結束,她回科室休息,懶洋洋的倒在椅子上,剛好看到梁商君辦公桌上的晨報,打算拿過來看看,誰知手才剛碰到報紙,就被人壓了下去。
「忙完了?」梁商君從她手中抽出報紙,問道。
「對啊。」楚今安更加莫名其妙,「我看看報。」
梁商君看她,表情有些淡:「你跟傅容珩,出什麼問題了嗎?」
「什麼問題?」
楚今安這段時間只見了傅容珩兩面,他忙的厲害,這幾日更是神出鬼沒的,兩人幾乎沒說過話。
想到今早醫院的躁動,楚今安皺了下眉,心中有種談不上好的感覺,從梁商君手中抽出今日晨報,掃了一眼,視線倏然停住。
「北城的報社還挺靈敏,昨晚的消息,今一早就登報了。
梁商君嘆口氣,知道她早晚得看到,也沒瞞她的意思,沒必要,只是作為同事來講,他不希望楚今安在工作的緊要關頭被私人感情影響。
「傅四爺一擲千金,為百樂門花魁花楹姑娘重金包場——」
楚今安一字一頓念出來,越念越慢,臉上沒什麼表情。
真熟悉的名字啊。
真耳熟的故事。
偏她不信,好了,坐實了。
報導上說什麼花楹姑娘被紈絝子弟強迫,慌忙之下求到軍官面前,傅四爺動了惻隱之心,英雄救美,將成一段佳話。
眼前突兀的浮現出一張我見猶憐的臉,在陰雨天,看著她的眼神萬種複雜。
好一個一擲千金!
好一個惻隱之心!
楚今安仔仔細細的將這篇報導看完,一個字不落,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不信。
整個北城,沒人敢造傅容珩的謠。
「啪!」的一聲,報紙被人用力拍在了桌面上,力道之重,辦工桌都要跟著震一震。
「你沒事吧?」
「我好的很!」
一整天,楚今安都克制著自己的脾氣,投身於工作,因為臨時接診了一名重症患者,下班時已是深夜。
她換下了白大褂,拿起報紙往外叫了輛黃包車,渾身涼颼颼的冒冷意,直奔統領府,徑直往裡走。
「我要見傅容珩!」
「楚小姐,楚小姐,你不能就這麼闖進去啊……」下人叫苦不迭,又不敢攔著楚今安。
畢竟楚今安在統領府自由出行的權利,是傅容珩給的。
「傅容珩人呢?」
楚今安冷著臉,捏著報紙,指骨咔嚓作響,已經做好了把報紙拍在傅容珩臉上的準備。
下人硬著頭皮:「四爺……四爺並未回來……」
「哦。」楚今安平靜道,「他在百樂門啊。」
今夜無月,涼風習習。
「上車。」
楚今安從統領府出來的時候,外面停了輛車,梁商君降下車窗,叫她,側臉清冷俊逸。
楚今安上了副駕駛:「你看今晚月色多美。」
梁商君:「?」
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空蕩蕩的夜空:「是啊。」
「此等風景,若無佳人賞月豈不可惜。」楚今安,「你能不能陪我去百樂門?」
楚今安一個女孩不方便去,有梁商君會容易很多。
明明是自己的車,梁商君卻有種上了賊車的感覺。
他嘆氣:「你直說吧,我有拒絕的權利嗎?」
轎車朝著百樂門的方向看去,一路無話,楚今安側著臉,看向窗外,異常沉默。
她將車窗降下,把手伸出去,手心好像抓住了風,可一張開,又什麼都沒有了,獨留寒氣滿灌。
梁商君瞥了一眼:「該打手了啊。」他說,聲音懶散打趣,「小孩子都知道不能把手伸到車窗外,楚小姐今年多大?」
楚今安嘴角淺淡彎了一下,但沒說話。
梁商君也沒再開口,讓她安靜。
跟他相處會很輕鬆,男人該有的風趣、風度,他都有,掌握的距離恰到好處,吸引女人,但偶爾也會給人一種琢磨不透的感覺,遠無表面那麼簡單。
車停下了。
深夜的百樂門是它最繁華的時候,燈火輝煌,徹夜不休。
沾染了金財、權色的墮落氣息,在寂寞之上開出最放縱享樂的繁榮。
楚今安仰頭看著面前這棟佇立在長夜,金碧輝煌的洋場建築,烏黑的長髮隨風浮動,映出一張乾淨的臉。
裡面不斷傳出的歡聲笑語,充滿了這個舊時代的荒唐與奢靡,還有說不出的悲涼感。
「今天謝謝你。」楚今安說道,準備下車,「改天答謝。
就在她即將推開車門時,肩膀被人按住。
梁商君看著遠處,眼神有些深,像再見舊相識。
楚今安動作頓住,透過車窗,看到了從百樂門走出來的身影。
他站在燈火珊處,軍裝肅殺,輪廓冷硬,被人簇擁著。
隔得有些遠,夜色模糊了他的身影,看不清他的神態,似乎帶著不甚明顯的淡笑,仍是覺得有些漫不經心的寂寥。
江山、權勢、女色、於名利場居高位,定乾坤。他什麼都不缺,可沒人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麼。
旁人同他講了兩句話,難掩敬畏。
他頷首後,邁步向街道對面的黑車走去,身後跟著個年輕的女人,眉眼盈盈絕色,仰望他的眼神欽慕,脈脈此情誰訴。
應是今宵酒醒,良辰好景,美人伴君側。
楚今安看著那一幕,沒有動。
他身邊的人,她今早才在報紙上見過。
花楹。
連名字都楚楚可憐。
深夜裡,男人並沒有朝這邊看,而是俯身上了車,軍裝制服上的金色流蘇隨著動作微晃,殺伐肅穆,消失在視線中,被軍務車阻隔,縱是冷漠也風流。
那個女人,跟他上了車,一前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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