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四面八方向他飛來無數直升機,直接被包圍在中間!
就好像一個可憐的夾心餅。
那些直升機少說有幾十輛。
駕駛員一時間,頭暈目眩,瑟瑟發抖。
這是來圍毆他的嗎?他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而對面的駕駛員也同樣茫然,中間那個是什麼東西,和他們不是一個公司啊。
這是怎麼矇混進來的?
城市中駐足觀看的人群,紛紛驚悚。
一輛兩輛三……數不過來了!
這是要告白還是要打仗!
會不會高空投炸彈!
直升機里不會有恐怖分子吧?!
完了完了完了……
大戰要開始了!
他們下一秒就要死了!!!
這時直升機駕駛員收到了老闆發的消息,降落直升機,落在立交橋上。
白雪飄飄,場面十分震撼。
阮柚安眼睜睜看著那麼多架直升機降落在周圍,幾乎將道路堵的水泄不通。
什、什麼東西!
阮柚安驚恐!
她只租了一架,何必這麼熱情!
難道直升機深陷於她的深情告白不可自拔,感動到租一送數十?
阮柚安也深深地感動了!
穆雋琛在發送指令後,所有直升機降落在地上,默契地將車門打開——
大片大片的藍色滿天星,在白雪寒夜中呈現出清雅的美感,宛若花海,層層疊疊。
是這個季節難有的瑰麗。
阮柚安:「……」
不至於!
老闆大氣!
穆雋琛徑直走過去,抱起一束滿天星,藍色花束映著他清冷精緻的眉目,身形修長,大衣沉穩禁慾。
在女孩子不解的目光中,一步步停在她的面前,站住。
「阮柚安。」
「啊。」
阮柚安還在琢磨他怎麼這麼自然的抱著她的花,就聽穆雋琛說。
「我暗戀過你九年。」
短短七個字借著風砸在阮柚安耳邊,異常清晰,毫無預兆。
她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愣愣看著面前的人。
暗……暗戀她?!
風聲有些凜冽,今年的雪下的格外早,天也冷,滿目銀裝素裹,呵出的呼吸都變成了白霧,飄散在空氣中。
立交橋上大片大片不該出現在白雪中的藍色,簇成一副淡雅的畫。
那人黑色大衣,對面站著一個女孩子。
穆雋琛望著她,眸光專注赤誠,將那些年遮遮掩掩、欲蓋彌彰不曾說出口的心思,一字一頓的說給她聽。
他知道如今她喜歡他。
他大可以避之不談那漫長的九年。
但他要讓她知道,她不用胡思亂想,不用患得患失,不用試探和猜測。
只要她站在這裡。
他永遠喜歡她。
她只需要肆無忌憚耍她的小脾氣,永遠堅信他愛她。
這是唯一的答案。
「直到今天,正正好好是第九個年頭六小時二十七分鐘。」
雪光倒映在他的眼眸中,那冰冷的尖銳的刺收的乾乾淨淨,只餘下滿腔溫柔也熱烈的心思。
一枚雪花落在睫毛上,很快融化,像極了一滴模糊的淚水,穆雋琛睫毛顫了下,抱著滿天星的手指在克制的用力,仍可見骨節泛白。
過了這一秒就沒有退路了,他清清楚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字一頓:「現在,我想結束這段關係。」
阮柚安站的有些僵了,不知該作何反應,心跳聲劇烈,幾乎下一秒就會暈倒,這一切來得太快太急,事先毫無預兆。
如果穆雋琛不說,她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
有一個人。
會默默無聲暗戀過她九個年頭。
橫貫一整個青春。
青春只有那幾年啊,他全都給了她。
毫無保留。
一聲不作。
「你想要……什麼關係?」女孩子舔了下有些乾澀的唇,圍巾幾乎遮住半張臉,杏眼直直的看著穆雋琛,又一次重複,「你想要,什麼關係?」
「請問阮小姐,以後可以明目張胆牽你的手嗎?」穆雋琛笑著問她,眼角眉梢都是冰雪融化後的光影。
阮柚安伸出了手。
「現在。」
她主動牽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盯著他:「現在就可以牽。」
穆雋琛好像在那一瞬間聽到了花開的聲音,緊緊將人抱在了懷裡。
他已經做好了一生不會得償所願的準備,第九年的驚喜卻突如其來的砸入懷裡。
終於得以在日光下,光明正大相擁。
「穆雋琛。」女孩子抱著他,把臉埋在他頸窩處,叫了一聲,聲音有些啞啞的。
「嗯,我在。」
阮柚安憶起那些年的日子,輕聲:「其實我都想起來了,那九年,那整個人生。」
恢復記憶的事情,她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也沒想好怎麼說。
現在她覺得,有必要告訴穆雋琛。
穆雋琛頓住,緊張到手心都出了冰冷粘稠的汗,卻認真跟她說:「想起來是件好事。」
記憶空白的感覺不會很好受,他知道她早晚有一天會想起來。
或早。
或晚。
「我要是一直想不起來該怎麼辦啊。」阮柚安很難過很難過,整整九年,她竟然沒有一絲察覺,哪怕是一眼。
如果她一直不知道,穆雋琛大概會……一個人,把整整九年藏起來。
「無論想不想起來,你都是我的阮柚安。」
這世上只有一個阮柚安。
對穆雋琛而言。
獨一無二。
阮柚安問:「一定很難熬對麼?」
一個人堅持九年,是怎麼熬下去的。
原來這路遙馬急的人間,真的會有人把愛意藏了好多年。
阮柚安從來不知道。
她只記得那九年他們關係一點也不好,見面很少,總會吵架。
她從來沒想過那個人冷言冷語遮遮掩掩的幕後會是因為喜歡她。
穆雋琛笑,低眸哄她:「不難熬。」
「騙子。」怎麼可能會不難熬,女孩子抬起頭,眸光清澈如明鏡,清晰倒映出他的眉眼,睫毛沾染著融化的雪花,不知是霧氣還是淚水。
眼睛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像是一隻可憐巴巴的兔子,軟乎乎的跟他說:「你以後,不是一個人了。」
夜色深沉,寒流洶湧。
她認真道:「我也喜歡你。」
終等到。
這一日。
穆雋琛身後是大片寒夜,廢棄的立交橋荒涼無人,他懷中抱著太陽,溫暖了一整個冬季。
今天的冬天,一點也不冷,手指不用凍得發抖收在口袋中,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人在街上牽著手,十指相扣走過城市中每一個角落,坦然說一聲喜歡。
「謝謝夫人。」穆雋琛眸低時幾乎可以溢出來的情緒,眼中隱隱透著紅血絲,郎朗天明,日光乍亮。
阮柚安想了想,做出了一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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