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你說!」謝曲言毫不客氣的道,「她是林府的奴婢還敢說你壞話嗎?威脅也不用這麼直接吧!」
「慎言,正源絕無此意。」
「反正你們林府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謝曲言冷哼一聲,「今日之事就想這麼搪塞過去?將皇家威嚴置於何地!」
「孟棠安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們不給交代,我只好自己查了!」
如今這種形勢,萬萬不能追查下去,必須要找一個人定罪。
林菡看向了從蓮。
「小姐……」從蓮背脊一片冰涼,有些發抖。
她一個人承擔,不是找死嗎?
可她不站出來,事後林菡不會放過她的!
「從蓮,我沒想到你能做出這種事!」林菡指著她,一臉失望。
剎那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從蓮身上。
從蓮臉色灰白,知道自己完了。
事情過後林菡還是大小姐,那她呢?
她不甘心!
濃濃的恨意如同野草瘋長,從心底深處爬出來,扭曲猙獰,面上從蓮卻跪在了地上,哭著說。
「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奴婢就是看不過孟棠安!奴婢罪該萬死!」
她一個頭一個頭的往地上磕,很快流出了血。
謝曲言鼓掌:「真是一出大戲,一個奴婢就能幹出這麼大的事。」
林正源默然了這樣的做法,沉聲:「是林府的人出了問題,定會將從蓮交到大理寺嚴格審訊,謝公子可滿意了?」
燕帝這才慢騰騰的出聲,咳了一聲:「謝曲言。」
謝曲言也知道這件事不能太過,結果他勉強也算滿意,揮了揮手。
「棠安以後就跟著我吧,省著跟你們還要受罪,說不定回去還要把罪怪在安安頭上!」
「不行!」林正源猛地出聲,反應格外激烈。
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
謝洵漫不經心的掀了下眸,瞥向林正源,眸色有些冷,又似嘲諷。
他的心思,昭然若揭。
這位林大哥喜歡那個小廢物啊。
林正源和謝洵對視一眼,很快反應過來,平聲說:「孟棠安打小就在林府,怕是不太方便。」
梁建適時出聲,遮住眼中的陰霾:「都別說了,先歇息吧。」
謝曲言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們。
不過就是個奴婢而已,讓給他就行了,至於這樣嗎?
「多謝公子,棠安不叨擾了。」
孟棠安都這麼說,謝曲言只好勉勉強強的點頭:「那行吧,以後林府要有人敢欺負你,你就來找我,你要是出了什麼事——」
他掃了林菡和林正源一眼:「就是林府害的!」
林菡臉色陰沉到滴墨,還不得不忍氣吞聲:「謝公子說的是。」
孟棠安!
孟棠安為什麼要活著!!
這麼一鬧,林府臉上可謂無光,要被當長安城好一陣子的笑料了。
林正源第一次失了風度,轉身離開。
當年在戰場上謝洵的父親身為一軍主帥,戰敗,他的父親是當時的副將,被連累而死。
即使知道戰場無情,他還是難以放下。
那謝將軍定是絕望之下記恨當時的事情,想要報復他父親!
這一切,他早晚有一天會讓謝洵付出代價!
陶父若有所思的看著那一幕,有些詫異。
他兒子看上的這個奴婢還挺有手段,居然能夠得上謝家二公子。
抬回府中,做個妾侍也是可以的。
她傷了陶奉的腿,必須要付出代價!
謝洵自始至終都沒說什麼,一丁點的波瀾都沒有,吝嗇的連一個眼神也不給予。
仿佛之前在白鞍山和孟棠安共度一夜的人不是他。
孟棠安站在距離謝洵很遠的位置,垂眸斂目,疏離平和,不去看他,恭敬福身退下。
對於這一幕暗流涌動,謝曲言毫不自知,混到了謝洵身邊,使勁擠眉弄眼,示意他往那個方向看。
謝洵涼涼道:「怎麼,你抽筋?」
「看美人!」謝曲言恨鐵不成鋼,指著對面的纖細身影,眉飛色舞道,「那就是我未來媳婦,好不好看?」
「說起來我真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為了找你,我也不會摔下山,更不會遇到我媳婦!哥,我愛你!我一定會請你喝喜酒的!!」
謝洵摩挲著玉扳指的力道加重,指骨隱隱泛白。
「沒想到她是林菡的丫鬟,林菡這人刁鑽驕縱,這小美人在她手下可得受不少委屈,等回到長安,我一定想法到林府把她買下來!」
謝曲言還惦記著份子錢:「到時候你的賀禮一分也不能少。」
「是嗎?」
謝曲言沒聽出來謝洵語氣中有什麼,還在說,語氣越來越曖昧:「我家媳婦可是把整個長安的美人都比下去了,你看她那腰,細的一隻手都能折斷,這要是把……」
「謝曲言。」
謝洵忽然道,嗓音沉沉。
「怎麼了?」
「再提她半句,小心你的舌頭。」
這要是換一個人,早不能安安穩穩的站在謝洵面前了。
心底驟然升起的暴戾連謝洵自己都有些錯愕,陰寒扔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也許。
他需要重新考慮和那個嬌氣包之間的關係。
「???」
他又哪裡招惹他了!
謝曲言百思不得其解,忽然靈光一閃,恍然大悟。
「你就是嫉妒我比你早娶妻!」
謝洵這麼多年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這回急了吧?
這算是謝曲言唯一比得過謝洵的地方,得意洋洋的叉腰。
從那天開始,孟棠安再也沒見到過謝洵,狩獵結束,從白鞍山啟程回了林府。
從蓮被送到大理寺,回來的時候脫了一層皮,打了五十大板,鮮血淋漓,被下人抬回了房間。
林菡連問都沒問過她一句,正圍著三皇子轉。
陰暗角落,從蓮可以清楚地聽到外面林菡歡快的聲音,和三皇子清冽的回應,而她只能當一個見不得光的老鼠,在角落裡苟延殘喘!
被踐踏!被利用!
憑什麼林菡那個蠢貨能夠光鮮亮麗,不就是仗著一個好家世嗎?
憑什麼孟棠安能讓所有人圍著她轉,就因為那張臉?!
從蓮咬緊了被子,忍住疼痛,面孔扭曲到極致。
她不甘心!
總有一天,她要爬上去!!
梁建對林菡並無好感,也看不上一個蠢貨,隨意敷衍了事,和林正源走入書房。
林菡訕訕站在外面,也不好再打擾,掐緊手心。
書房中。
「白鞍山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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