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別分,兒子還是你家的。」
寧月順嘴接了一句:「對,我給爹做牛做馬!我不走!」
李家人都要哭了,家人們誰懂啊,挨揍的日子他們是一天也不想過了。
最後,雙方意見達成一致,360塊撫養費給老爺子,老爺子送了寧月一張斷絕關係書。
寧月滿臉傷心的收起那張紙,大隊長安慰道:「寧月別多想,日子還得過,明兒我就在村里給你找個地兒,離上凍還有幾天,大家都幫把手,頂多七天就能幫你把房子蓋起來!」
寧月搖頭拒絕了大隊長的好意:「叔,您覺得這個村子我還待得下去嗎?
就算待得下去,我可是欠了一屁股的債啊,我媳婦住院的醫院費家裡一分沒給,今兒我老丈人又替我掏了這麼多的撫養費,我想好了,以後我就給我老丈人養老了。」
大隊長一臉震驚,「你,你要去老丈人家生活?」
這,這可是入贅,一個大老爺們入贅到別人家,是要被看不起的!
寧月:「誰養我小,我就養誰老,我爹替我出了撫養費,那他就是我親爹,養老也好,入贅也好,都無所謂,只要我爹肯收留我就行!」
許老子頓時哈哈大笑,「收!咋不收呢,白撿一個大兒子,我樂不得的呢!趕緊的,把東西收拾好,咱們這就回家!」
他是真的開心啊,那天女婿跑家裡說的那些話,他還有些不信的,沒想到這才多久,他的好姑爺就被淨身出戶了,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呢!
寧月聽話的要回屋。
老二邪歪著嘴:「還收拾什麼,不是說好了淨身出戶的嗎?那他屋裡的東西就都是我們老李家的,憑什麼帶走?」
寧月回頭眼神犀利,「怎麼,二弟是要我們一家把貼身衣物和被褥也留下嗎?」
大隊長等人這會兒可還在院子裡呢,看到這一幕無不心中鄙夷,「李長年,管管你家老二吧,人家自己屋裡的東西你也不讓拿,凍死了人你是想給他們一家賠命去嗎?」
寧月一個眼神掃過去,李長年嚇得腿一哆嗦,被揍的經歷又闖進他的大腦,「拿走拿走,你們屋裡的東西全拿走。」以後可別找藉口再回來了。
這時,許玉梅已經把東西打包好,喊寧月進去搬東西,大隊長主動道:「我去讓人套車,等下幫你們把東西拉過去。」
寧月連忙道謝:「我和您一起去吧,今天這事兒也麻煩您了。」
大隊長擺手,「客氣啥,叔能做的也不多。」
寧月和大隊長去套車,路上,他順手塞了隊長一包大前門,「明天遷戶口的事兒還要麻煩叔。」
大隊長忙推拒,「你這突然搬家,用到錢的地方多著呢,我哪還能要你的東西?」
這會兒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路上靜悄悄的,前後看不到半個人,寧月坦然道:「有我老丈人在,我們的日子還能難過的差了嗎?您放心收著吧。」
大隊長:「嘿,你小子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收下了。」
到了牛棚,大隊長特意給寧月套了輛馬車,這玩意兒腳程快,拉車也不比牛少多少。
寧月趕著馬車,把東西全拉回了許家。
許家以前的老宅就是正經的六間房,後來,雖然兩個兒子都沒了,但翻蓋房子的時候,許老頭依然蓋了六間大瓦房。
已經入冬,他們兩口子直接搬進了老爺子的對門,三個孩子住到許老頭屋裡,西邊三間房繼續當庫房,冬天天冷,這麼住省柴還暖和。
「媳婦兒,你們娘幾個先把屋子收拾出來,我之前準備的東西在外面放著呢,趁著天黑,我給全拉回來,大白天的不方便。」
為了做戲做全套,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寧月才趕著馬車回來,除了全新的被褥外,穿的用的外加糧食青菜,真的是拉拉了滿滿一大車,要不是他能歸置,這些東西拉兩車都裝不下。
許老頭知道自己這個女婿心裡有數,但也沒想到他準備的這麼齊全。
三個孩子看著他們的新衣服,高興的直蹦噠,「爸,這些新衣服都是給我們的嗎?」
寧月點頭,「布料都是我特意挑的最常見的灰撲撲的顏色,雖然是全新,但穿出去也不打眼,再說,有你們姥爺在,就算穿得好點兒也不會有人不長眼的敢來招惹咱們。」
寧月還扒拉出一件羊皮大衣,「媳婦兒,這件是給你做的,跟爹那件一樣,就是你這件是藍色的,可比爹的好看。」
許老頭:聽聽,聽聽,你這說的是人話嗎?為了哄你媳婦高興,你就不顧老丈人死活了是吧?
許玉梅看著嶄新的衣服,心裡一邊激動,一邊擔心:「一下子買這麼多東西得花多少錢啊?」
有孩子在,寧月自然不會和她說家裡不缺錢。
「這些東西又不是一直買,買一回能用很多年,錢的事不用你管,有我呢。」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幾張大團結,「給,這是這個月的工資,以後,我每個月的工資給爹一半兒,剩下的你拿著。」
許老頭:「呵,我老頭子的退休金自己都花不完,要你的幹什麼?」
就那點兒錢,他還真看不上。
「您是一家之主,錢自然要交給您,剩下的留我媳婦兒零花。」
許老頭笑罵:「你可拉倒吧,都給玉梅得了,我可不要你們的。
行了,晚飯做好了,趕緊吃飯。」
對他閨女好,比對他好還讓他開心,他這個姑爺可終於能擔起事兒了。
寧月倒是聽話,把錢全塞給了媳婦兒。
許玉梅也沒客氣,笑眯眯的收了起來。
折騰了大半個晚上,這頓飯已經很晚了,許老頭只簡單熬了一鍋玉米粥,切了些鹹菜。
飯菜簡單,但一家人都吃得格外香甜,吃完便各自洗漱去休息了。
第二天,許玉梅老早就林起來做飯,又被寧月按回去了,「睡你的,懷著孩子呢,亂晃啥,飯熟了再起來,我去做飯。」
順便兒給自個這屋添把火,昨晚燒了不少大劈柴,到了早上就沒那麼高的溫度了,還得想法子弄個爐子,弄點煤,暖和。
寧月抱柴火的時候許老頭也起來了,「爹你咋起這早?」
「我啊,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