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南風上樓回到臥室,他剛要走近浴室,眼角的餘光一掃。
他一步步走向陽台,隔著二樓的窗戶看到雲舒舒從一輛轎車上下來。
她笑的很美,讓他覺得刺眼。
鄧南風撥通手中的電話給管家。
雲小姐真是可憐,這嬌滴滴的小姑娘成日被少爺這樣折騰,儘管他從小看著少爺長大,他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鼓起勇氣說道:「少爺,夜裡涼,雲小姐她身子骨弱……」
鄧南風沉聲打斷了管家的話,「把門關上,你們可以下班了。」
管家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麼好的小姑娘真是命苦,雲家人真是心狠,讓自己女兒來這受苦。
他不禁搖了搖頭,只希望少爺以後不要後悔。
舒舒剛走到門口,就見王叔和其傭人從別墅出來。
現在還沒有到他們下班的時間,她有些疑惑的走向前問道:「王叔,這是怎麼回事?」
「少爺也許是今天心情不好,安排我們提前下班了。」他尷尬的看了舒舒一眼。
半晌後面露難色的繼續說道:「雲小姐,少爺也說了,讓你…讓你不要去打擾他。」
舒舒:「……」
管家在屋外反鎖好門後,離開別墅。
真到管家離開的那一刻,舒舒才反應過味來,原來鄧南風是不想讓她進屋啊。
她何時又招惹那個瘟神了?
鄧南風從來沒有給過她別墅的鑰匙。
現在主樓的門和別墅大門都被鎖上,舒舒進不去屋又離不開別墅,只能待在外面。
舒舒站在樓下望著眼前豪華的別墅,鄧南風正在二樓的窗前,兩人隔著窗子四目相對。
他的眼神冷冰冰的,舒舒在望向他的眼神後,突然心底產生一種無力感,他們相處這麼久,他依然是冷血無情的。
這個男人有毒!
舒舒並沒有打算質問鄧南風為什麼要將她關在門外。
他想要懲治她,從來都不需要理由,她何必自找沒趣給他侮辱自己的機會。
她更不想去祈求他,她找了一處避風的地方坐了下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已經完全下山了,天色越來越黑,越來越冷。
後半夜,氣溫挺冷,風在樹梢上吹過,發出沙沙的響聲,星星也閃著清冷的光。
舒舒蜷縮在一處角落,冷的睡不著覺,說不委屈那是假的,就算原主在孤兒院的時候,也沒受過這種委屈。
柔弱的少女胳膊墊著額頭,趴在雙膝上,肩膀一上一下起伏抖動,發出輕輕的抽泣聲。
鄧南風一口飲盡高腳杯中的紅酒,不停的看著手機,遲遲沒有等到雲舒舒的來電,他的情緒越來越憋悶。
只要雲舒舒向他低頭,他就放她進來。
這一晚,鄧南風是狠了心沒有去找雲舒舒。
他一夜未眠,就是要磨平她的性子,卻沒想到她這麼犟,寧可整整在外面待一宿也不肯向他低頭。
第二天一早,管家王叔打開別墅的大門,舒舒立即趁機跑了出去。
「雲小姐,雲小姐!……」
王叔想叫住雲小姐,少女早一溜煙的跑遠了,連頭都不回。
舒舒昨晚幾乎一夜未睡,她的身體很不舒服,腦袋也暈乎乎的,她用盡最大的力氣逃離鄧南風的別墅。
這個讓她壓抑、沒有尊嚴的地方,她多待一刻都不想。
她渾渾噩噩的來到公司,此時,距離上班時間還早,工位上就雲舒舒一個人,她疲憊的趴在辦公桌上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林坤剛來到公司,就見到雲舒舒像小動物一樣蜷伏在桌子上。
他並沒有叫醒舒舒,直到經理給他們安排了工作任務,林坤才不得不將她叫醒。
「舒舒!」林坤輕聲喚著她。
舒舒慢慢睜開眼睛,滿臉困意。
「舒舒,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林坤瞧她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停頓了一瞬。
「我沒事,就是有些困。」舒舒半張著眼睛說道。
少女的聲音軟軟糯糯的,許是因為剛睡醒的原因,還微微帶著點嘶啞。
林坤的臉上不知不覺間染上熱浪。
為了緩解他此刻尷尬的情緒,他輕咳了一聲說道:「經理安排我們外出做市場調研,你可以嗎?如果不舒服,我去幫你跟經理說。」
「不用,我們走吧。」舒舒揉了揉眼睛,讓自己清醒一點。
林坤擔心道:「真的沒關係嗎?」
舒舒笑笑搖搖頭,「我真的沒事。」
林坤和雲舒舒來到指定的地點做市場調查,這一上午舒舒都在硬挺著,直到他們完成了上午的工作任務。
他們來到一家商場裡準備吃午飯,商場裡的空調開得極大,舒舒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哆嗦。
林坤剛點完餐,就聽雲舒舒連續打了三四個噴嚏,說話的鼻音也越來越重了。
他看著她小臉越來越白,用手背輕撫了一下她的額頭,他並未多想,完全是出於關心。
這種親近的舉動,讓舒舒不好意思的頭向後縮了一下。
林坤發現她體溫很高,隨後擔心的說道:「舒舒,你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
「我不想去。」她皺著眉頭說道。
舒舒最怕扎針打點滴了,她搖著腦袋說什麼都不去醫院。
林坤拿她沒辦法,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那你在這裡等我,我去給你買藥。」
「嗯,謝謝。」舒舒確實感覺渾身發冷,她應該是感冒了,她就沒有再跟林坤客氣。
然而,就在林坤去給她買藥的時候,兩個衣著時尚的女人見到了雲舒舒,他們不懷好意的一直注視著她。
兩人互換了一下眼神,緩緩走到雲舒舒身邊,在她對面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雲小姐,還記得我們嗎?」紅衣女子表面客氣,眼裡毫不掩飾的帶著深深的不滿。
雲舒舒看向面前的兩個女人,輕輕的搖了搖頭。
「雲小姐果然是貴人多忘事,上次在宴會上……」
兩個女人自爆家門,跟雲舒舒說了一大堆她們和鄧南風相識的事情。
舒舒根本懶得聽,跟鄧南風有關的一切,她都討厭至極,更沒把面前兩個女人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