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夜裡,涼意沁人心脾,一陣陣冷風吹過,打得舒舒又打了個哆嗦。
她真的好冷啊!
她身上也沒有錢,手機不知道丟落在哪裡,無法打電話求助,只能靠兩條腿走回鄧南風的別墅。
4個小時後,舒舒終於走回別墅,她上樓回房間,樓梯上到一半,身後的管家王叔叫住了她。
「雲小姐,少爺吩咐等您回來了,請您過去見他。」
舒舒真的好累,渾身都好疼啊,頭也暈暈的,她迷迷糊糊都有些站不穩了,強抓著樓梯的扶手站穩身體。
她是真的不想去見鄧南風,見他准沒好事,可是舒舒知道,如果她不過去,鄧南風那個混蛋會想出更惡劣的方法折磨她。
她有氣無力的看著管家說道:「王叔,我知道了,我這就……」
可惜,她的話還沒說完,就體力不支的暈了過去。
「雲小姐!雲小姐!」
還好王叔及時扶住了她,不然舒舒就要從樓梯上掉下來了。
經過昨天一晚的折騰,雲舒舒脫水大病一場,這一病就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這病著的這半個月,是她來到別墅最清靜的半個月。
鄧南風終於沒有再來折騰她,她有時候會在想,如果這樣一直病著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可惜啊,病總有好的那麼一天。
就在剛才,管家通知舒舒,鄧南風有個晚上有個飯局,要她配合出席。
她昨天剛打完最後一瓶營養液,今天就被命令陪他出席宴會,他一定是故意的,不然哪有這麼巧的事?
堂堂一個集團繼承人,成天掐著時間沒完沒了的找她麻煩,這鄧南風不是恨她入骨,就是閒的。
她病剛好,身體虛得很,沾上床就想睡覺。
管家說司機6點鐘會來接她,她看了眼時間還早,便又拉起一旁的被子蓋在身上,又睡了一覺。
「噹噹當……」
一陣敲門聲響起,舒舒從睡夢中被叫醒,管家王叔的聲音在她屋外提醒。
「雲小姐,來接您的車已經到了。」
「嗯,知道了,我馬上就好。」
她揉揉眼睛又打了個哈欠,起床開始收拾,洗臉刷牙換上衣服,總共沒用上10分鐘就坐進車裡。
舒舒被帶到一間低調奢靡的私人會所,她剛一進入包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少女今天穿了一件藍色的上衣,下擺扎進白色的半身裙,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細腰。
微卷的長髮散落在背後,皮膚白皙如凝脂,五官精緻不施粉黛,清麗的少女氣息中又添了抹嬌媚,簡直是人間尤物。
坐在鄧南風身邊的少年附在他耳邊說道:「臥槽哥,我未來嫂子也太美了吧!」。
鄧南風瞥了表弟林坤一眼,並沒搭話。
林坤之前一直是M國讀書,前兩天才回到J市的,所以他沒見過剛被雲家接回來的雲舒舒。
他只是在M國的時候,就聽說表哥訂婚了。
鄧南風盯著剛進來的舒舒,「你怎麼才到。」
男人身上的壓迫感讓舒舒本能的心顛了一下,她是睡過油了,但是她就讓司機多等了十分鐘,沒想到他會不悅。
舒舒杵在那裡不知道怎麼解釋,她可不好意思當這麼多人面前說睡過油了。
鄧南風見她吞吞吐吐的杵在門口,小臉憋得通紅,又傻又呆。
「杵在那裡幹什麼,還不過來。」
舒舒看了一眼,就只有鄧南風右手邊有一個空位,她走過去坐下。
鄧南風在外人面前慣會裝得人模狗樣,「舒舒,這是我表弟林坤。」
林坤對雲舒舒笑了笑,叫了一聲,「嫂子好!」
她見少年年紀應該跟她差不多大,趕緊糾正道:「別別別,你叫我舒舒就好。」
這聲嫂子她可擔不起,而且他們只是訂婚,並沒有結婚。
「好,舒舒,很高興認識你。」林坤只當是少女含蓄,他並未多想。
鄧南風瞥了一眼慌慌張張的少女,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舒舒的餐盤中。
「舒舒,先吃點東西吧,瞧你最近都瘦了!」
眾人只覺得鄧南風對這便宜未婚妻體貼入微,卻不知道舒舒從小就不吃肥肉,她雖然愛吃肉,但是從來都不吃肥肉。
鄧南風給她夾的那塊紅燒肉是盤中最肥的,舒舒看了一眼那油汪汪的肥肉,心裡不住的難受。
她自從住進他的別墅,他們經常一起吃飯,他不可能不知道她不吃肥肉,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鄧南風裝出一副關心的樣子,催促道:「舒舒,怎麼不吃,快吃啊!」
她本來病剛好,沒什麼胃口,只想吃些清淡的,可他還故意給她最討厭的肥肉。
她看著盤子裡油膩膩的紅燒肉,她忍著委屈,將紅燒肉吃進肚裡,肥厚的油水在舒舒嘴裡散開,胃裡不住的犯噁心。
好噁心,真的好噁心。
好想吐!
「舒舒,再吃一塊!」
舒舒剛閉著眼睛硬將肥肉吞進肚子,鄧南風又「體貼」的給她夾了一塊紅燒肉。
「南風,模範男友啊!」一個身形微胖的青年開口起鬨道。
之後其他的公子哥也開始紛紛起鬨,這麼多人看著她,她不可能當眾拒絕鄧南風,拂了他的顏面,她只會被他折磨的更慘。
她只好又將紅燒肉吃進嘴裡,可是這一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胃裡一陣翻湧。
「嘔~」
最終,她還是沒忍住,捂著嘴,跑進洗手間。
眾人面面相覷,這雲舒舒不會是有了吧?
舒舒眼淚直流,大吐特吐,她本來就沒吃什麼東西,膽汁都快被她吐了出來。
之後,舒舒就一直蔫巴巴的坐著,什麼都沒有吃。
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有人提議要去酒吧坐坐,舒舒根本不想去,她在心裡祈禱鄧南風千萬不要拽著她去,她胃疼得難受。
好不容易熬到這頓飯結束,眾人起身準備趕往下一場繼續嗨。
鄧南風開口問道:「你怎麼了?」
舒舒實在不想跟他們去酒吧,實話實說道:「我有些難受,我能先回去嗎?」
她說話聲很輕,輕的仿佛一根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