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家的公子摔糞坑裡,把手摔斷了,我父親接了半天才將他的手接上。「
「掉糞坑裡?」吳小青差點一口飯笑噴出來。
吳晶晶肯定的點點頭,說道。:」嗯,聽父親跟母親嘮叨的時候說,再晚點,丞相公子的手就徹底廢了。」
丞相家的公子,該不會是薛長青吧?
丞相府嫡出的公子就薛長青一人,庶出的公子可有好幾個。
舒舒不由產生了好奇心,抬眼問道:「晶晶,你說的丞相府中的公子,是哪位啊?」
「還能有那位,當然是玉樹臨風的嫡公子薛長青了!」
不會吧,真的是薛長青!
可是薛長青看起來,不像是蠢到能掉進糞坑裡的樣子啊?
而且還摔斷手。
等等,摔斷手?摔斷手?
該不會是她想到那個樣子吧!
舒舒眉頭輕皺,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
「晶晶,你知道他斷的是哪只手嗎?」
吳晶晶單手拄著下巴,認真的想了想,「恩…好像是右手。」
然後又篤定的說道:「對,就是右手。我記得父親說,他差點就提不起筆,那一定就是右手。」
舒舒的腦袋翁了一聲,瞬間僵直。
那天,薛長青就是用右手拉了她一下。
難道,這是表哥對他的報復……
舒舒心事重重的吃完了這頓飯!
下午繼續忙碌的治病救人,等到她從醫館出來,撩起馬車的帘子,竟然看見表哥坐在馬車裡。
「表哥,你怎麼來了。」
容慎拉住舒舒的手,將她拉入馬車,抱著她坐在他的腿上,耳邊廝磨。
「我來接你,晚上我們一起去母親院裡用餐,正好將我們的好消息告訴母親,父親和母親一定會為我們的喜歡而感到高興的。」
眼前的男人話說得溫柔,眼中滿含情意,說完還不忘在她臉頰親了一下。
也許,這段時間長久的肌膚相親,讓她對他已經慢慢開始習慣,如今她對表哥的碰觸已經不似原來那樣排斥。
但是如果有可能選擇的話,她還是不想嫁給他的。
可是這種想法,舒舒只敢爛在肚子裡,她怎麼敢讓容慎知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為了順利完成任務,早點離開這個世界,她只能強顏歡笑的點頭附和。
容慎和舒舒來到王妃院子裡的時候,王爺和王妃就已經在前廳等他們了。
舒舒站在容慎身旁,他毫無忌憚的拉著她的手向前走。
舒舒這是第一次,公然與表哥這樣親近,她不好意思想抽回手,卻被容慎握得更緊。
王爺和王妃瞧著他們二人,拋出去侄女臉色不太自然外,兒子和侄女站在一起,確實是郎才女貌,賞心悅目。
聽到兒子說他要與舒舒成婚,侄女也已經同意嫁給兒子後,王爺和王妃終於鬆了一口氣。
只是王妃心中難免五味雜陳。
王妃還是心疼她的,但是舒舒現在畢竟非完璧之身,想要嫁到好人家必定是不可能了。
不好的人家,先不說配不上舒舒,也許還會因為她婚前失貞,而被婆母夫婿責難。
事到如今,嫁給兒子,這似乎是最好的結果。
侄女雖然是被迫嫁的,但是平心而論,整個大啟國再也找不到比自己兒子更優秀的兒郎了。
更主要的是,舒舒嫁給容慎,她便能一直留在王府,王妃自然是歡喜的。
這世道本就對女人不公,侄女又不是個強勢有心計的,嫁給容慎確實是她最好的選擇。
好女怕纏狼,她相信,只要兒子好好對待舒舒,舒舒終有一天會愛上容慎的。
王爺對容慎娶誰並不在意,只希望兒子能早點讓他抱上小孫孫就好。
容氏現在人丁單薄,不只是靖王只有容慎一子,就連當今聖上也是如此。
靖王與當今陛下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是先皇最小的兒子,當今陛下整整大他17歲。
靖王7歲時先帝駕崩,據說當年九子奪嫡,皇子們為了榮登大寶斗得你死我活,最後是當今陛下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獲得獲得皇位。
靖王當時年幼,便失去父親,都是陛下亦兄亦父的教導著他。
陛下對他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極好,可對其他兄弟卻趕盡殺絕,可以說是不折不扣的暴君。
也許是陛下殺孽太重,影響了容氏的子女緣,當今陛下膝下只有一子四女,且太子從小身體便不好,久病床榻,不惑之年膝下依然無子。
容慎與舒舒的婚事就這樣敲定,接下來就是繁文縟節了,這些當然都不需要舒舒操心。
容慎和王妃會打點好一切,她只要聽從安排就好。
不到半天時間,靖王世子容慎與表妹雲舒舒定親的消息,便傳遍整個京城。
昏暗的大殿內,謝危獨坐在高位板著臉,緊閉的雙眼似乎隱藏著怒意。
一股強烈的氣息在空氣中凝聚,如同即將爆發的雷電,讓人膽戰心驚,身邊的僕人就是想忽視都難。
雲舒舒要嫁給容慎了,他到底是晚了一步。
他的眼神更冷了,眼中充滿了權奪的算計!
在景國,不管用什麼方法,只要能達成最終目的,其中的過程並不重要,這是他從小到大的生存法則。
謝危陰沉的命令道:「毛潛,去一趟丞相府……」
「是,大皇子!」
毛潛領命,退出宮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