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隊繼續行駛,謝危是舒舒的侍衛,他和之前一樣坐在馬夫旁邊,擔任著保護舒舒的職責。
偶爾在馬夫需要休息的時候,他會代替馬夫駕馬,謝危駕駛馬車的技術並不次於馬夫,但是他更善於騎馬。
他生在草原,從小騎著馬兒長大。
他本應是景國的太子,繼後為了讓自己的兒子能當上太子,在他年幼時多次暗殺他。
那時他還年幼,母后早亡,母族勢弱護不住他,他不得不假死逃到啟國,在這裡韜光養晦。
如果,如果他恢復太子的身份,那麼他是不是就可以……
謝危的心蠢蠢欲動,有些想法仿佛從他的心裡破土而出。
夜裡,大部隊找到一處草原,準備今晚在此處休整。
主子們都是睡在豪華帶有床榻的馬車裡。
下人們正在搭建臨時住宿的營帳,為晚上休息做準備。
「李伯,綠蘿姐姐,你們快去休息吧,今日我守馬車。」謝危坐在馬車上說道。
綠蘿囑咐道:「謝危弟弟,那就辛苦你了,小姐晚上有事你隨時喚我。」
「好的,綠蘿姐姐。」
「謝小弟,那今晚就辛苦你了!」
馬夫40多歲的年紀,熬不了夜,再加上明日還要打足精神駕馬,他沒有跟謝危客氣,謝過他後便向下人們的營帳走去。
深夜的靜謐,如同一塊黑色的寶石,深深地吞噬了白日的喧囂。
萬籟俱寂,只有遠處的蟋蟀和近處的樹葉在微風的吹拂下低語,似乎在訴說著夜的神秘和深邃。
夏夜裡馬車悶熱,舒舒喉舌乾渴,睡得迷迷糊糊的輕聲呢喃著:「綠蘿,水……。」
她好像是在做夢,又好像是醒著。
他自小就練武,耳力驚人,儘管舒舒低喃的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但他還是聽清了。
按照規矩,他本來應該去叫綠蘿來伺候小姐用水的,但是他卻沒這樣做。
少年內心掙扎了很久,最後還是鬼使神差的撩開小姐的車簾……
夜晚天本就黑,再加上馬車裡窗簾都已經放下,現在馬車裡十分黑暗,見不到一束光。
半夢半醒間,舒舒什麼也看不見,但是她感到好像是有人抱起她,正在給她餵水。
冰涼的茶水餵進舒舒口中,她的嗓子不再刺痛。
少女舒服的哼唧一聲,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少年的額頭已經乾濕了,他的手指還在輕抖,他以前從未抱過女孩,原來女孩的身體跟他們男人不一樣,看起來瘦瘦的,觸感卻異常柔軟。
他的眼中露出痴迷的神色,手指輕拂著她滑嫩的臉頰。
他的喉嚨滾了滾,無法自控的低頭吻上了她的粉唇。
這個吻開始很輕,隨後又逐漸用力,睡夢中的少女眉頭輕皺的嚶嚀著,少年見她快要被他吻醒,不得不放開她離開車廂。
夜晚的夏風吹在謝危身上,讓他清醒了一些。
謝危覺得自己瘋了,他剛才在做什麼?
睡夢中的舒舒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第二天下午,大部隊終於抵達皇陵。
自從那天之後,舒舒有意無意的躲著容慎。
今日容慎又來找舒舒,舒舒以天氣太熱想待在房裡的理由,婉拒了他的邀請。
謝危看見被小姐拒絕的世子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
這些天堆積在他心裡的不甘,終於消散了一大半,他有種說不出的舒坦。
這段時間的觀察,謝危發現世子的確是喜歡小姐的,但是小姐對世子這個表哥完全沒有男女之情。
謝危站在暗處,嘴角微微上揚,冷森森的一笑,不懷好意的計劃著,如何再給高傲的世子添一把堵。
祭祖是一種莊重和肅穆的儀式,皇家貴族,文武百官恭敬獻禮!
「願祖靈庇護,國家昌盛,百姓幸福安康!祝大啟國萬世興隆,壽比南山!」
白髮白須的國師在祭壇上慷慨激昂的誦讀著祝詞,讓舒舒感受到古人對祭拜祖先的尊重和敬畏之情。
身為現代人的舒舒,對於祭祖並沒有多少熱情。
為了參加祭祖儀式,舒舒起了個大早,她忍住困意強行壓住要打哈欠的衝動。
終於熬到文武百官祭祖結束,接下來便是皇親的祭祖儀式。顧名思義,只有真是正的皇族才能參加的祭奠。
雲舒舒並不是皇族,她便在宮人的指引下,隨其他人一同離開祭壇了。
她剛回到住處,便看到守在她院門前臉色慘白,額上冒著冷汗的少年。
舒舒看到他衣衫上隱隱的透著血跡,關切的問道:「謝危,你這是怎麼了?」
「回小姐,謝危今日魯莽,弄碎了小姐房間裡的古董花瓶,被管家罰了。」謝危虛弱的回道。
其實,這點小傷對於謝危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他故意假惺惺的裝出一副身體虛弱要站不穩的樣子。
舒舒看到眼前虛弱的少年,不由有些心疼,明明是尊貴的皇子,卻被迫遠走異鄉,還要遭受被下人罰打這份罪。
「謝危,你隨我來!」
舒舒本來就是大夫,醫者仁心,如何能放任眼前受傷的少年不管。
而且她在這個小世界的任務是救治萬人,只要她成功救治人數達到一萬人,她便算任務成功。
她當然不能放過救治謝危的機會,幫他也是幫自己。
舒舒拿出藥箱,取出一個白色的瓷瓶,裡面裝的是她親手配的金槍藥,「你坐著,把上衣脫掉,我幫你上藥。」
舒舒是大夫又有著現代人的思想,瞧見男子赤裸上身,對她來說本來就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眼前的少年瘦而不柴,身上線條流暢的恰到好處,腹肌壁壘分明,剛勁有力,配上他那張臉,完美的無可挑剔。
他的上衣並未全脫下,而是松松垮垮的堆積在腰間,這副樣子,莫名的撩人。
不知何時,她耳根有些發熱,臉頰飛上一抹紅暈。
謝危的目光與舒舒在空中相接,舒舒趕緊慌亂的撇開頭,羞澀的低下頭不再看他。
當少女的手指蘸著藥膏,觸上他的肩膀時,那軟嫩的手指仿佛帶著魔力。
被她撫過之處仿佛著了火,火燒火燎的燒撩著他,他整個人都酥麻了,眼眸猩紅咬著牙,克制著想要將她推倒的玉望。
謝危慶幸他是後背對著舒舒,她看不到他臉上隱忍的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