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鳴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整個人都萎靡下來。
他的聲音低沉而又壓抑地說道:「那你現在喜歡誰?謝震霆?不要怪我沒提醒你,他可不是你能高攀的起的,謝家的女主人不可能是一個瞎子。」
「陸長鳴,你到底煩不煩啊!」雲舒舒忍無可忍地吼道。
「我喜歡誰關你什麼事!用不著你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我謝震霆看不上我這個瞎子!雖然我眼睛看不見,但並不代表我就沒有喜歡別人的權利!
倒是你,什麼時候變得跟個碎嘴婆子似的,嘮嘮叨叨個沒完沒了,真是煩死了!」
被雲舒舒這一頓輸出後,陸長鳴呆呆地站在原地,竟然真的閉嘴沒有還嘴了。
舒舒看不到他的表情,便誤以為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所以才沒有繼續還嘴。
她卻不知,對面的男人被她氣得渾身發抖,額頭上、手背上的青筋更是根根凸起。
曾經那個溫柔婉約的雲舒舒,何時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不僅頂撞他,還敢罵他,嫌他煩。
「陸長鳴,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送我回去,我腳疼得厲害。」雲舒舒見對方遲遲沒有反應,忍不住再次開口催促道。
然而,陸長鳴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雲舒舒見眉頭微皺,心中不滿。
她強忍著疼痛,試圖挪動腳步靠近陸長鳴,可剛一用力,腳下便傳來一陣疼痛,讓她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
陸長鳴終於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皺著眉毛的雲舒舒。
陸長鳴被她氣的咬牙切齒,但終究還是不忍心將她丟在這裡不管不顧。
他暗自嘆息一聲,然後緩緩蹲下身子,查看起雲舒舒受傷的腳踝。
她白嫩的腳腕處已經磨破了皮,出血了。
陸長鳴心頭一緊,突然想起之前他們一起漫步在沙灘上時,雲舒舒那雙又小又白的腳丫踩在細軟的沙子上,留下一串串可愛的腳印……
「啊……陸長鳴,你幹嘛?」
舒舒被突如其來的公主抱,驚得叫了起來。
雲舒舒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她一邊掙扎著想要掙脫陸長鳴的懷抱,一邊氣急敗壞地喊道:「喂,你聾了?我說你快放我下去……」
「閉上嘴,再囉嗦就把你丟在這兒。」陸長鳴惡狠狠地瞪了雲舒舒一眼。
陸長鳴抱著她,大步流星地朝前方走去。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了一間休息室前,陸長鳴停下腳步,輕輕地將雲舒舒放在沙發上。
然後轉身走到角落裡,取出一個藥箱,他回到雲舒舒身邊坐下,打開藥箱,拿出棉簽和碘酒,小心翼翼地為她處理傷口。
舒舒也沒跟他客氣,都怪他,她的腳才磨破的。
而且腳是她自己的,她不能跟自己過不去,由著他給她處理傷口。
當棉簽觸及到傷口時,雲舒舒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陸長鳴看到雲舒舒痛苦的表情,放輕了手上的動作,儘量讓雲舒舒感到舒適一些。
整個過程中,房間裡一片寂靜,只有兩人輕微的呼吸聲。
他手很輕,動作又快,又熟練,她幾乎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反而有一種被細心呵護的感覺。
舒舒低頭誇獎道:「陸長鳴,你處理傷口挺專業啊!還真像那麼回事,你學過?」
「處理多了,自然就熟練了。」陸長鳴平靜的說道。
聽到這裡,她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他尚未被接入陸家之前的生活情景。
那時的他,一直居住在那個魚龍混雜、環境惡劣的貧民窟之中。
由於私生子的身份,他遭受了無盡的冷眼與嘲笑,他又不是忍氣吞聲的性格。
所以,那時小小年紀的他,總是弄得渾身傷痕累累,想必這熟練的包紮手法,都是那時候給自己包紮學會的吧!
她剛才那些話,恐怕勾起了他兒時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
舒舒頓了頓,原本想要說一些安慰陸長鳴的話語,但還沒等她開口,陸長鳴的聲音響起了。
「喂!你這副表情想什麼呢?告訴你,我可厲害著呢!想當年,我家那邊的小混混,全都被我打得屁滾尿流、跪地求饒!」
要不是舒舒知道原劇情,她都真信了。
雲舒舒沒有揭穿他,順著他點頭說道:「嗯,你最厲害!行了吧。」
就在這時,舒舒忽然聽到一陣雨點拍打窗戶的聲響傳來。
「陸長鳴,外面是不是下雨了啊?」
陸長鳴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氣,又看向她說道:「是啊,雨下得還挺大的呢。也不知道過一會兒會不會停下來。照這樣下去,咱們今天晚上說不定得在住一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