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見,還受傷了,一個人在這麼危險的環境中,待了這麼久,謝震霆意料之外的出現,仿佛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他雖然也壞,但在她害怕無助、孤立無援並陷入困境時,卻是他第一時間找到她。
此刻,舒舒打夠了,雙手死死的抱住謝震霆的脖子,生怕他將她丟下,她的頭和腿疼的厲害,後怕得不停的發抖。
謝震霆一下下輕撫著舒舒的後背,輕聲安慰道:「別害怕了,我帶你離開這裡。」
說完,他抱起雲舒舒走出了酒吧。
躲在角落裡的慕容蘭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雲舒舒居然敢對謝震霆動手,特別是那重重的一耳光扇在了他的臉上,而謝震霆竟然沒有發怒!
慕容蘭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但她實在不願相信。
畢竟,無數出身名門望族或政界要員家庭的千金們,都渴望能與謝震霆接觸,可他卻宛如一台冷酷無情的工作機器一般,對她們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
就連她自己,當慕容家族試圖與謝氏聯姻時,同樣遭到了他無情地回絕。
謝震霆這樣的天之驕子,怎可能會愛上這樣一個瞎子呢?
更何況,這位女瞎子還是他繼母師慶芝的女兒啊!
陸長鳴他們被打得很慘,他們之前就喝了不少酒,不僅戰鬥力大打折扣,又不像黑道大佬一樣有備而來。
俗話說得好:「強龍難壓地頭蛇」。
他們最終被打倒在地,狼狽不堪,特別是陸源已然陷入昏迷狀態。
還好,沒過多久,警察總算及時抵達現場。
…………
雲舒舒已經被謝震霆帶到醫院 ,醫生正在給雲舒舒包紮,她的額頭撞出個大包,兩個膝蓋都摔破了。
過了一個鐘頭,她身上的傷口已經得到妥善處理和包紮,只見她的額頭和雙腿皆裹著厚厚的繃帶。
謝震霆那銳利如鷹隼般的眼神始終牢牢鎖定在雲舒舒身上。
如果今天她沒有跟隨陸長鳴外出,那麼這場意外就不會發生,更不至於受傷。
「醫生,我的臉會不會留下疤痕啊!」雲舒舒滿臉憂慮地向醫生詢問道。
醫生安慰道:「別擔心,如果能按時上藥,應該不會留疤的。」
雲舒舒這才放心,謝震霆抱著舒舒將她扔進車裡,開車離開醫院。
舒舒發現謝震霆開了很久的車,根本不是回度假村的距離。
她不禁心生疑惑,開口問道:「震霆哥哥,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呀?怎麼感覺開了好久呢?」
謝震霆簡單地回答道:「回家。」
雲舒舒驚訝地反問:「啊?不回度假村了嗎?那長鳴他們怎麼辦啊?」
她清楚地記得在醫院時,謝震霆接連接聽了好幾通電話,而自己也無意間聽到了一些談話內容,得知陸廉和陸長鳴都受了傷。
謝震霆的眼神如寒星般冰冷,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和不屑,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你還有心思管別人?」
「我們畢竟是一起出去的,如今出了事,就這樣拋下他們不太好吧。」雲舒舒無奈地辯解道。
「雲舒舒,你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些。以你的能耐,留下來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無非是多一個累贅罷了!」
謝震霆毫不留情地譏諷著,似乎完全不顧及她的感受。
雲舒舒聞言頓時語塞,心中一片苦澀。
拋開陸長鳴這個未婚夫暫且不論,陸姐姐一直以來對她都很好,而這些人或熟悉或者不太熟,但大家畢竟都是朋友啊。
難道她連關心一下朋友們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謝震霆注意到她的眼尾又開始微微泛紅,那晶瑩的淚光仿佛隨時都會滾落下來,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感到絲毫愧疚或者後悔。
對於剛剛說出口的那些冷酷無情的話語,他甚至沒有半點想要收回的意思。
陸家也是名門望族,陸廉出事,陸家自會派人來解決,她留下反而會多此一舉的耽誤事。
這麼簡單的道理她都不明白,她要是一直這樣天真又沒用,只能被陸長鳴拿捏的死死的,最後受苦的還是她。
之後,兩人在車裡陷入了沉默,誰也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
車內一片寂靜,仿佛能聽到彼此呼吸聲和心跳聲,就這樣一路安靜地開著車,直到車子緩緩停下。
謝震霆打開車門俯身抱起副駕上的雲舒舒,她順從地讓他抱下了車。
"這是哪裡?你不是說要回家嗎?"雲舒舒疑惑地問道。
"我家。"
"你家?你怎麼沒把我送回謝宅。"雲舒舒不解地追問。
謝震霆並沒有理會她的問題,而是繼續抱著她朝著屋內走去,雲舒舒開始掙紮起來,試圖掙脫他的懷抱。
"喂,謝震霆,你先停下來,跟我解釋清楚!為什麼不帶我回老宅?我要回老宅!"雲舒舒焦急地喊道。
謝震霆似乎已經被她吵得有些不耐煩了。
他停下腳步,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兒,臉色露出一絲不耐之色,說道:「我回我家,你想回老宅就自己走。」
說完,謝震霆毫不猶豫地將雲舒舒放了下來。
雲舒舒頓時感到一陣無助,她眼睛看不見,手機又在酒吧里弄丟了,根本無法獨自返回老宅。
"你......"
雲舒舒氣得說不出話來,眼眶漸漸泛紅,淚水在眼中打轉。
她沒想到謝震霆會如此無情地對待自己,心中充滿了委屈和憤怒。
謝震霆他就是故意的,舒舒被他氣的無語,像個孩子般蹲在原地哭了起來。
她竟然就這樣撒潑的哭了!
看到她一身傷,他難得的心軟了,一把將蹲在地上的少女抱起,繼續向臥室走去。
正值盛夏時節,經過這一夜的折騰,皮膚黏黏的很不舒服。
她有傷又看不見,在陌生的環境裡自己不能洗澡,所以謝震霆幫她洗澡的時候,她雖然很難為情,但到底還是沒有再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