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權臣們的白月光【1v3】(24)

  第519章 權臣們的白月光【1v3】(24)

  容塵的眸色瞬間冷凝了下去。

  白嫵也注意到了他情緒的變化。

  但她還未來得及繼續用力,手臂上的妄又開始躁動了起來。

  她甚至察覺到它似乎正用它的獠牙摩擦著她的肌膚。

  不會吧?

  這隻蛇想幹嗎?

  手臂一陣刺痛,白嫵倒抽了一口冷氣,下意識地縮了縮手。

  而她與容塵的連接處也就此斷開。

  她就這樣錯愕的看著容塵在自己眼前墜落下去,直至消失不見。

  白嫵的第一感覺便是憤怒。

  她掀起衣袖就想要給這個壞劣的小蛇一個教訓。

  然而此刻,妄正蔫兒吧唧的趴在她手臂上一動不動。

  它看起來似乎很不好。

  白嫵的火氣瞬間就消下去了。

  也是,畢竟容塵身上一直帶著硃砂,它怕他情有可原。

  是她沒抓住人。

  她又有什麼理由去責怪它呢?

  它不過只是一個動物罷了。

  出於同生物圈的同情,白嫵最終還是忍住將它一併甩下去的心。

  好在003也及時提醒她,【放心吧宿主,碎片的命格一般都比較強大,這種意外情況不會讓他們死的。】

  白嫵呼出一口氣,將妄拎到手掌心。

  「下次不許這樣了,你差點害死別人知道嗎?」

  妄耷拉著頭,像是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但又像是在埋怨她的責備。

  白嫵只好嘆氣,「剛剛那條蟒是你的同類嗎?你有辦法讓它不傷害我們嗎?」

  妄點了點頭。

  「那好,我現在要去找容塵了,伱留下來對付它,別再讓它作威作福了。」

  妄抬起了頭,似乎有些不滿,琥珀眸微微眯起,逆麟也跟著攏了起來。

  白嫵只好又把它順下去,「乖,我知道你怕他,但是他對我還有用,他是幫我揭開巫咸醜陋面具的見證人,他還不能死,懂嗎?」

  妄「嘶嘶」了兩聲。

  呵。

  怕?

  他才不怕那個男人。

  他只不過是極其討厭他,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討厭。

  但他的小獵物已經發話了,他還能怎麼辦呢?

  只能照做了唄。

  反正那男人現在估計也半死不活了,算是給了他一個教訓了。

  妄不情不願的爬下了她的掌心,一落地便恢復了原來威風凜凜的蟒蛇身。

  足足比剛才的那條蟒大了兩倍。

  白嫵摸著它光滑的黑鱗,「你是不是又長胖了啊,明明這幾天我沒餵給你什麼東西啊。」

  不對比不知道。

  蛇裡面的品相居然還存在天差地別。

  和剛剛那條渾身斑駁噁心的蟒相比。

  她的妄妄簡直不要帥氣太多。

  「好啦,別賭氣啦,快去快回,等我回來給你獎勵。」

  聽到那那兩個字眼,妄的琥珀瞳一亮,立馬乖乖地去追剛剛被他操控了的蟒去了。

  …

  崖底。

  容塵昏昏沉沉的睜開了雙眼。

  然而視線里卻一片模糊,他看不清任何東西。

  他雖勉強保住了一條命,但在墜落之時,肩胛骨被崖上的斷木貫穿,雙腿也幾乎沒了知覺。

  他疲憊的閉上了雙眼,緋色的薄唇扯出一抹苦笑。

  想他不辭艱辛的來到此地,沒想到最後卻落得了這個結果。

  頭頂是倒流的星河,耳邊還時不時的傳來野獸低吼聲。

  然而他只能一動不動的躺在滿是枯葉的草地上,靜靜的等待著自己的生命一點點的流逝。

  若他的結局真是葬送此地,那還真是……有些可笑。

  意識開始逐漸模糊。

  他的腦海中不斷飛過自己的前半生。

  可惜的是,那是極其索然無味並且刻板的半生。

  他聽別人說過,人死前,是會看到自己最牽掛、念念不忘的一切往事的。

  可為什麼他腦海中最後浮現的卻是那個女人的臉呢?

  他仿佛看見了她梨花帶雨的模樣,眼角下的美人痣越發紅艷。

  他越是想逃脫。

  她孤立無助、楚楚可憐的模樣就越清晰。

  容塵不禁想。

  現在的她該會是什麼樣的光景呢?

  是坐在崖邊、痛苦而又懊悔地內疚自己沒有抓住他?

  還是倉惶而逃,結果轉身就遇到了那條惡蟒?

  他不敢想。

  她已經夠可憐了。

  意識渙散的最後一秒,他開始想他最敬愛的神君。

  他那麼虔誠的侍奉他。

  在他遇難之際,悲憫的神會不會吝予奇蹟?

  哪怕不是救他。

  哪怕是救救那個可憐的女人。

  他也死而無憾了。

  視線更模糊了,哪怕天邊開始泛白,他都已經捕捉不到了。

  聽覺也開始退散,那些鳥獸啼鳴嘶吼聲也開始遠離。

  但一陣宛如天籟般的呼喚卻在此時鑽入了他的耳中——

  「容公子,容公子!」

  是柳萋萋的聲音?

  還是心軟的神顯靈了?

  …

  經過一番跋涉,白嫵終於在崖底找到了容塵。

  不過他看上去很不好,肩膀被一根枯木貫穿,流出的鮮血溢滿了他整片胸膛,將他身上火紅的嫁衣染成了暗紅色。

  白嫵拍了拍他的臉,試圖喚醒他。

  但沒用。

  他的臉慘白到了極致。

  沒辦法,白嫵只好從位面商店裡兌換了點續命的藥丸餵他吃了下去。

  而後她按住了容塵的肩頭,看著他微微顫動起來的睫羽道,「容公子,你忍著點。」

  說完她便緊咬牙關,用力的將他肩頭的樹枝拔了出來。

  容塵悶哼了一聲,額上疼出了汗。

  更多的鮮血從他傷口中溢出。

  白嫵連忙扯下自己身上還算乾淨的布料替他包紮好。

  鮮血這才勉強止住。

  她連忙去晃容塵,「容公子,你好些了嗎?」

  容塵的眼睛艱難的睜開了一條縫。

  他看見了瀕死之際腦海中想到的那個女人。

  她果然和他想的一樣,滿臉都是淚,可憐卻又異常堅忍。

  或許神真的顯靈了。

  不然她是怎麼找到自己的呢?

  容塵想要出聲安慰她,但卻連最後開口的力氣也沒了。

  白嫵抹了抹眼淚,「容公子,你還可以起來嗎?馬上就要下雨了,你傷口還沒好,不能待在這。」

  容塵很想告訴她讓她別管他了。

  可他只能費力的眨眨眼。

  然而女人卻像是聽明白他的意思似的,竟真的起身離開了。

  內心油然生出一股失落感。

  但同時他也厭惡自己生出的這股失落感。

  她不過是一個懷有身孕的弱女子,憑什麼要留下來照顧將死的他?

  他又憑什麼生出這麼醜惡的念頭?

  然而沒過片刻,身旁卻傳來了動靜。

  白嫵那帶著哭腔的聲音也跟著鑽入了他的耳中——

  「容公子,你別怕,前面有個山洞,我這就把你弄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