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妻主在上19
又走了有半個小時,才終於看到了衣冠冢。Google搜索
唐姝把君肆放下來,安置在一旁。
她喚來朝鹿,在君肆父親的墓前擺上祭品。
只有一塊木碑,上面刻著周韞之墓四字,字跡顯得青澀,多年的風吹雨蝕,已經有些看不清了。
唐姝掃了一眼一旁的少年,還是有點氣,就沒再管他。
她在周韞墓前倒了一杯酒,雙手端舉著酒杯,敬他:「周叔叔,晚輩唐姝,乃是燕兮之女,不知道您是否還有印象。」
「這第一杯酒,晚輩自罰一杯。迎娶阿肆過門多日,一直未曾告知過您,是晚輩的不是。」
話音落下,唐姝仰面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喝完,又斟滿一杯。
舉起:「這第二杯酒,還是自罰。晚輩未能照顧好阿肆,讓他受了委屈,是晚輩無能。」
她又將這第二杯酒飲盡。
隨後,又斟了第三杯。
唐姝擰了下眉,口中滿是辛辣,她忍下這股不適,端起酒杯,「第三杯,晚輩敬您,若有來世,定當萬事順遂,平安喜樂。」
她將杯中的酒液灑在了周韞墓前。
君肆看著她,渾身的血液冰涼,又有一股暖流強勢地蔓延進來,他好像一半是冷的,一半是熱的。
毒蛇咬到的似乎不是他的腿,而是心臟。
一陣陣刺痛,絞著脆弱無比的心臟。
唐姝又在周韞墓前燒了大半的紙錢。
然後才退開,她看向君肆,對他道,「你有什麼想說的,可以與他說,我帶著他們就在附近不遠處,等你說完。」
唐姝給他們父子二人留了單獨的空間。
少年啞聲「嗯」了一聲,眼尾微微泛紅。
等唐姝走遠後,他垂眸看著木碑,軀體入骨冰冷,黑瞳里翻湧著這些年來積壓已久的情緒。
少年彎下腰,蒼白手指撈起一摞紙錢,站直身體後,攏著紙錢的手指又緩緩鬆開。
白色的紙錢隨風飄散,擦著手指,像一隻只冰冷的蝴蝶,在歸於塵土前,赴死而舞。
君肆沒有說話,目光定定看著那塊腐朽的木牌。
過了很久很久,他手指碰上木碑。
啞聲:「孩兒不孝。」
……
看到少年一瘸一拐走回來,唐姝什麼也沒問,只是蹲下來,讓他趴在自己的背上。
君肆照做,這一次比第一次熟練多了,還知道要抓緊她。
少年乖乖伏下身,目光靜靜落在自己與唐姝交纏在一起的髮絲上。
回去的路上,他身體出現了異常。明明山林中的風又濕又冷,可他體內卻泛起一陣躁意,溫度也在節節攀升。
沒過多久,少年蒼白的面容上也覆蓋了一層薄薄的潮紅。
他已經熱出了汗,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
垂下眼睛,視線里是女孩膩白漂亮的側頸。
君肆微怔。
嗯,好香……
少女身上的馨香被放大數倍,他忍不住低下頭。
黑瞳里意識渙散,循著本能,一點一點靠近了那片白。
少年唇瓣貼上來的瞬間,唐姝一僵,站停了腳步。
見她停了下來,跟在後面的朝鹿忍不住問:「將軍,怎麼了?」
唐姝張了張唇,側頸溫熱的觸感讓她縮了一下脖子,手指也用力攥緊了些。
她聲音微啞,還有些顫,「沒事,繼續走。」
唐姝以為,她這樣說一句,君肆就能知道怕了,不會再這樣放肆。
可他一直沒有退開,呼吸聲反而越加重了。
原本攥著她肩膀的那隻手,緩緩滑到了她的頸間,唐姝抿著唇,壓抑著聲音,小聲喚他:「阿肆?」
「嗯?」少年低啞的聲音,帶著茫然。
而在他張唇時,熱氣災難般地撲在頸間,唐姝差點鬆開了手,整個人呆怔無比。
頸間戰慄,過電似的酥麻無比。
他這是什麼意思?
唐姝也摸不准,後面還有那麼多人看著,他怎麼敢這樣……
在她發呆的時候,少年艷紅的舌尖也探了出來,蜻蜓點水般從側頸上划過。
唐姝頓時剎車,又停了下來。
身後再次傳來朝鹿的聲音,「將軍?」
唐姝重重呼出一口氣,儘量忽視背上的少年,詢問朝鹿,「還有多久能到馬車那裡?」
朝鹿回道:「大約再走一炷香時間。」
「好。」
唐姝應聲,腳下的步伐加快了。
君肆向來很乖,現在卻反常的,對著她的脖子又親又蹭,唐姝不敢亂動,也不敢讓朝鹿他們發現。
因為加快腳程的緣故,不到一炷香時間,他們就到了棄掉馬車的地方。
唐姝總算鬆了口氣,把君肆扒了下來,把人打包塞進了馬車,在外面對朝鹿吩咐道,「讓他們加快速度,儘量早些回到府中。」
朝鹿點頭。
唐姝這才上了馬車,然後又是一僵。
小祖宗已經開始扯自己身上的衣服了!
嗯?什麼情況?
唐姝蹲下來,制止了君肆的動作,又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
他身體很燙,溫度燙得有些驚人。
行為舉止又不像只是單純感染風寒,更像是……
壞了,該不會蛇毒里有催.情的成分?
可如果是這樣,她也接觸過毒血,按道理,她也會和君肆一樣受到影響。
這樣想著,馬車顛簸了下,身前的少年直直朝她倒了下來,明明孱弱無比的少年,此刻力氣卻大得驚人。
唐姝想將他推開,卻被對方牢牢桎梏在身下。
嗯?
唐姝愣了愣,忽然骨血里翻湧上一股躁意。
她此刻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完了,她果然也中招了!
一個人還好,但是兩個人一塊兒中招,場面很難克制。
少年蒼白的手指也浮上了粉色,捏住了她的下巴。
他身上的黑衣也被他扯得散了,衣冠不整,鎖骨深邃還染著薄紅。
唐姝看得很呆,哪怕在挽香樓無意瞥到過的鶯鶯燕燕,也不及眼前的艷色。
她攝入的毒素比君肆更少,此刻仍是清醒的。
少年烏得發黑的眼瞳,仿佛卷著漩渦。
眼底一片晦澀,鴉羽長睫猶如惡魔羽翼。
少年唇瓣落下來時,唐姝也回過神,偏過了頭。
熾熱無比的唇,印在了少女柔軟的側頰。
唐姝攥著他腰間,努力克制著自己被同樣被催動的欲望,啞聲:「君肆,你清醒清醒。」
少年只頓了下,恍若未聞,溫熱的指骨按著女孩的下頜骨,一下下的搓捻。
緋薄的唇移至鼻翼,呼吸幾乎與唐姝的交纏在一起。
唐姝眼睛都瞪直了,手抬起來推拒著。
君肆卻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掰正。
唐姝被迫與他對視。
少年晦澀無光的眸,仿佛升起了一抹亮光。
他張開唇:「妻主。」
唐姝愣住,君肆很少主動喚她妻主。
她愣神間,少年溫熱的唇猝不及防壓了下來。
唐姝指尖發麻,唇上傳來一陣細密的刺痛。
腦袋也暈乎乎的。
君肆吻得她很疼,和他向來的乖順截然相反……
唐姝眼淚都掉了出來,沾在睫毛上。
她努力騰出一隻手來,一記手刀劈在了君肆頸間。
下一秒,少年昏了過去,軟在了她身上。
唐姝把人撥開,目光呆了呆,手指碰向唇,瞬間一股刺痛感襲來。
都被咬破了……
她怔了怔,然後目光落在暈過去的君肆身上。
少年皮膚上的紅暈還未褪去,就這麼被她打暈了……
唐姝忽然有點迷茫。
他這樣……不會出什麼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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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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