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嬤嬤好話說了一籮筐,雲染卿還是神色淡淡的喝茶,也不理她,心裡頓時有些七上八下的。
她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生怕雲染卿知曉玉佩是她偷的,便打算將自己摘出去,「說起來,奴婢這裡還有一個秘密要告訴給小姐,之前擔驚受怕,生怕這個消息會為小姐惹來殺身之禍,現在危險驅除,奴婢終於能說出口了」
連翹看她一陣作揖買好,心裡便是膩味,剛想罵人,雲染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便忍住所有要說的話了。
雲染卿一手托腮,百無聊賴地睨著薛嬤嬤,終於開口「什麼秘密」
薛嬤嬤一聽她終於有了回應,渾身來了力氣,哭哭啼啼地說「當年夫人在世,為小姐定下一門婚事,對方便是顧少爺,信物是您常年帶在身上的那塊玉佩。」
她等了一會,卻沒見雲染卿有反應,嚇得整個身子僵住,小姐該不會已經知曉這件事了吧
明明只有她一人知曉,還能是誰告訴了她
薛嬤嬤緊張地屏住呼吸,撞見連翹恨不得撕了她的眼神,頓時有了一個打算,委屈地哭訴「奴婢那時候發現連翹姑娘將玉佩偷出,送給了三小姐,想來就是她破壞了小姐的婚事。」
「你含血噴人明明是你偷出去的,我親眼看見的小姐,你可千萬不要相信這個老毒婦的話」連翹眸子裡的怒火,似乎要將薛嬤嬤燒盡。
噗通一聲跪在雲染卿的面前,聲音里透露著決絕。
雲染卿將她扶起,「傻瓜,看戲正看得熱鬧,你做什麼這麼大的反應。」
連翹一愣,整個人都有點懵,傻乎乎地順著小姐的力道,站起身。
雲染卿示意她站在後面看戲,斜睨著薛嬤嬤的視線里,滿是諷刺,仿佛要將她燃燒殆盡一般,「薛嬤嬤,看來你真把我當作一個孩子,以為我看不穿你心裡的盤算。」
在她仿佛洞悉一切的視線里,薛嬤嬤驚覺身體慢慢僵硬,勉強笑了笑,「二小姐,您在說什麼奴婢奴婢聽不懂啊。奴婢對您忠心耿耿,您可千萬不要誤會奴婢。」
「是不是誤會,你心裡清楚。原本我便打算清算你,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我自然是不能放過你的。」雲染卿從小盒子裡拿出一張紙,薛嬤嬤雖然不識字,可看見上面的掌印,還是認出這是奴婢的賣身契,頓時湧起不好的預感。
「小姐,奴婢什麼都沒做,您為何要清算奴婢奴婢將這麼大的事情告知給小姐,難道小姐還看不見奴婢的衷心嗎」她膝行著,試圖抱住雲染卿的大腿,卻被連翹一把推開。
「呸,就你還衷心,別侮辱衷心那兩個字小姐早就知曉是你偷了玉佩給三小姐,你還有臉在這裡哭」
這要是以往,薛嬤嬤早就跳起來給連翹幾個大巴掌了。
可現在,她渾身失了力氣,只看著雲染卿,暗暗祈禱她並不相信。
然而,雲染卿勾起唇角,輕輕一笑,揚起手裡的賣身契,「原本我想著直接將你賣了。現在你能回來也好,當面讓你知曉招惹我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