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乾巴巴地笑著，眼睛裡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哀愁。
雲染卿大概猜到他此時的心情，越發好奇上面的屍體到底是什麼模樣，能讓一個大男人怕成這樣。
反正有莫白夜在，他們也會就屍體分析案子。
沒有外人在更好。
「行，扣著那幾個小子。」
雲染卿丟下這句，和莫白夜上了樓。
明明是白天，樓梯里昏暗得照不進陽光。
空氣里迷茫著騷臭味，地上不時有可疑的排泄物，牆壁上還被人畫了亂七八糟的塗鴉，整棟樓鬼氣森森。
「怕嗎」莫白夜溫柔地問著。
雲染卿搖頭，狐疑地掃了他一眼，「有什麼好怕的。」
莫白夜無奈，「寶貝，這個時候，你應該說你怕。」
「然後」
「我好抱著你，把你摟在懷裡。氣氛若是好，還能親親你。」
雲染卿笑了。
他的語氣充滿幽怨，好似深閨怨婦。
她電器腳尖，飛快親了他的唇'瓣，「親到了，大爺還滿意」
莫白夜眸子深邃，隱隱透露著紫色的光，殷紅的舌尖舔了舔嘴唇，「地上不合適，要是在家，你一定逃不掉。」
雲染卿捶了一把他的胸口，這男人，都什麼時候了，還要耍。
距離三樓越近，那種讓人不舒服的氣息越濃厚，空氣里飄散著血腥味和惡臭味，濃得讓人沒法忽視。
「我猜之前上來的三個小鬼沒來三樓。」雲染卿微微蹙著眉，沒有擋住鼻子。
莫白夜點頭，「這麼大的味道，他們要是上來了，不可能聞不到。」
進入最裡面的房間，雲染卿終於明白分居同事為什麼臉色糟糕了。
這是一個死狀異常悽慘的屍體。
他的眼睛被搗碎，脖子上有牙印，除此之外，臉大砍刀砍了好幾個深可見骨的傷痕，徹底毀了容，十根手指尖被砍斷，斷絕了從指紋找到死者的身份。
而他軀幹上的肉被剃下來，只有骨頭被整整齊齊地擺在一旁。
假如還在古代，這也許就是凌遲吧。
雲染卿臉色很難看，雙眉擰在一起，「虐殺的手段升級，白帆已經等不及了。」
莫白夜捂住她的眼睛，「不要看了，讓他們去查死者的身份。」
驟然的黑暗，擋住了恐怖的畫面，被熟悉的氣息包裹，雲染卿沉悶的心情終於好受了一些。
「白夜，你知道白帆的老巢在哪」
莫白夜搖頭，想到她的眼睛被蒙住看不見，便開口「埋葬母親後，我離開白家，四海為家，尋找父親的線索，並不知道白帆將老巢建在哪裡。」
走到樓梯間，莫白夜放下手，讓她自己走。
「3號去過別墅，見到的一定是白帆，也許我們能從孤兒院入手。」
這一點，雲染卿上次回來後，便向市局提起過。
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
3號不是來自政府或者好心人建立的孤兒院，從流螢的背景上入手，對那間孤兒院更是連提都沒提起過。
它就像一個虛無的地點，除了被幾個關鍵人物提起過，沒人能確定是不是真實的。
兩人緩緩下樓，一時間誰也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