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破不了,上面的壓力越來越大,陳局氣得要吃人,你進去後悠著點。」
莫白夜靠著門口的牆壁,雙手環胸,模樣慵懶,「我在這兒等你。」
雲染卿頓覺心安,聽到裡面沒有咆哮聲後,才推門而入。
陳局疲憊地坐在椅子上,揉著鼻樑,雙眉緊緊蹙在一起,擰成個「川」字。
聽到動靜,他猛地抬頭,見到拄著拐杖的雲染卿,驚訝地挑眉,「你怎麼來了」
雲染卿笑了,「聽說人手不夠,陳局,我特意來向您銷假,請求歸隊。」
陳局目光複雜,打量她半天,幽幽地嘆氣「外面那群潑猴都能像你一樣,我也能省心了。小舞,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還是回家養好了再來吧。」
出乎意料的,陳局沒同意雲染卿的歸隊。
「陳局,你知道這個案子對我的意義。」雲染卿雙手撐在辦公桌上,用一種很堅持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我一直想為我爸報仇,十年了,終於有機會接近這個案子,你應該比任何人理解我的心情。」
十年前,陳局還不是局長,他和老江是搭檔,一起吃過苦、破過案,追蹤過逃犯,能交付性命的交情。
一個碎眼狂魔,最信任的搭檔自此離開世界,每個午夜夢回,陳局也會想起那個老搭檔。
他頹然地癱軟在椅子裡,「正是知道,我才不想你涉險老江就你一個孩子,萬一你出了事,我到了下面,怎有臉見他。」
「陳局,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我好好的站在這裡。」雲染卿放軟了語調,眼神卻依舊的堅持。
兩人對視著,終於,陳局退後一步,批了她歸隊的申請。
「你必須答應我,一切以你的性命為先,不許莽撞。」把簽了名字的紙推到雲染卿的面前,他不放心地叮囑著。
「陳叔,我知道。」
這一刻,面前人不再是陳局,而是從小對她照顧有佳的陳叔叔。
陳局揮揮手,一瞬間好似老了好幾歲,「出去吧,我暫時不想見到你。」
雲染卿知道他說的是賭氣話,笑了笑,「行,哪天我去看陳叔陳嬸。」
拿著報告出了門,莫白夜還保持著她進去時的姿勢,靠著牆壁,不知在想些什麼。
雲染卿把手裡的紙在他眼前晃了一圈,「搭檔,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有計劃嗎」
莫白夜垂頭看她,「你有想法」
「你說的白家往事,只能當作傳說聽一聽,沒有真憑實據,就算寫到報告裡,也不會有人信。我們就先從死者身份查起,再查查白一然,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雲染卿躺了一個月不是白躺的,就算身體不能動,她也用所有能利用到的,分析案件。
萬幸警察局裡不全是看到血暈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酒囊飯袋,在幾人的努力偵查下,死者的身份有了幾分眉目。
第一名死者是個二十二歲的青年,家境貧寒,在本市做送餐快遞員,與十年前的死法相同。
第二名死者是千落,已經確定身份,所有受害者裡面容最安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