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看他那般失落的樣子。
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揪起來一樣。
她張張嘴
「我,你沒關係的。」
姬鈺還是搖頭。
很久之後。
他低垂著眉宇,露出一抹淺笑來。
那笑容里夾雜著許多的情緒,叫人瞧著,只覺得心酸。
「侯爺總是喜歡說些這樣的話,讓奴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做些,逾越身份的事。」
姬鈺,頓了頓,那聲音更輕了
「奴有幸得侯爺贖身,可說到底,只是一個任人輕賤的小官。
本來,就是被人隨意玩弄的啊。」
蘇煙眉頭擰的更緊
「你怎會如此理解自己?」
姬鈺抬起眼睛,茫然了一瞬。
最後目光落在蘇煙身上,看著她
「侯爺也是這樣想的啊。
先是對姬鈺千般好,萬般縱容,讓姬鈺一顆真心都給了侯爺。
之後,就不會再在意姬鈺了。」
說著,姬鈺露出一抹自嘲,
「果然,奴還是高看了自己。」
淺藍色的衣袍被風吹起,面色蒼白,看著叫人心疼。
蘇煙拉著他的手,有點慌。
因為完全不知他為何會這樣想。
「我待你就是真心的,本也是想跟你一起過一輩子的。」
蘇煙只能認真的笨拙的表達。
姬鈺低著頭,一句話都沒有說。
蘇煙緊攥著他的手,
「你,你要相信我。」
大概是她的聲音太誠懇。
攥著他的力道也很用力。
姬鈺抬起頭來,他自嘲一笑,
「侯爺何必再說這些哄騙奴的話,奴從被您買來的那一天開始,就無法再離開了啊。」
所以,不用再說這些好聽的話。
這條賤命,是侯爺的。
哪怕後面的話,姬鈺沒有說出來。
但是蘇煙懂了他的意思。
蘇煙眉頭擰的緊。
怎麼就一晚上的功夫,他怎麼就變得如此?
「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話?」
姬鈺搖頭。
蘇煙左想右想,她想著蘭芝說的話。
然後出聲
「昨天中午,你冒雨找了我很久?」
姬鈺低頭,淺笑
「是奴逾越了,生怕侯爺會淋雨。
卻是忘了,這是侯爺的家,怎會在自己的家裡淋雨?」
蘇煙隱隱的像是抓到了些什麼。
「你,昨天中午,晚上,一直在等我用膳?」
姬鈺低著頭,手指勾住古琴,很用力。
臉上卻表現的雲淡風輕
「是奴逾越了。」
蘇煙聽著他那謙卑的話,左一句逾越,又一句不該的。
被弄得心裡又悶又難受。
伸手,用力,抓住他的衣領,把人一把拉到自己的跟前。
下一秒,吻上了。
蘇煙親吻的很用力,親完之後,她氣喘吁吁道
「我不喜歡你這般說話,不喜歡你跟我有隔閡,所以,你要自己說出來。」
親吻間,古琴掉落。
隔在了兩人中間。
蘇煙摟著他的脖子,聲音認真
「你要跟我說實話。」
許久之後,姬鈺垂立兩側的手,抱住了蘇煙。
很用力。
他的唇,貼在蘇煙的耳邊,喃喃
「侯爺昨日沒有來用膳,也未曾來奴這邊歇息。可是覺得奴太冷淡了,覺得無趣不喜了?」
蘇煙聽到了他那聲音里的一聲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