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域坐在那兒，遲遲沒有說話。
蘇煙拿過筷子，另只手托著一個白瓷盤，伸手夾起一筷子青菜。
遞到了的他的嘴邊。
「張嘴。」
君域老老實實的張開嘴。
低垂著眉眼，沒有看蘇煙一眼，卻是乖乖的吃著。
剛吃下去，跟著便又是一筷子的青菜。
一口接著一口的餵。
動作嫻熟。
蘇煙不會做飯。
但是餵飯的技巧卻是生生給練出來了。
餵了一會兒，端起旁邊還算溫熱的茶水，遞到他的唇邊讓他喝。
半個小時候。
這場寂靜的餵食過程，以一種詭異的氣氛開始，也以沉默結束。
叮叮噹噹的，只能聽到筷子觸碰到碗的聲音。
直至，看他吃的差不多了。
蘇煙便停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外面的天色也已經黑透了。
她出聲，
「今天晚上在這兒睡，還是回去睡？」
君域低著頭，
「回去吧。」
他老老實實的回答。
難得的乖覺。
蘇煙眨眨眼，大概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的。
「理由？」
君域身體頓了頓，然後抬起頭，看向蘇煙。
那雙漆黑的眸子裡，全都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最終，他淺淺一笑，屋子裡的燈光讓他蒼白的臉上沾染了一抹氣色
「不能再得寸進尺了啊。」
那聲音聽著叫人鑽心的疼
「總不能，因為你心軟，便賴在這裡不走了，還是，要有自知之明。」
他一句一句慢慢的道。
蘇煙聽著，卻是眉頭擰的越來越重。
怪不得看著他一副蔫蔫的樣子，原來是在想這個？
不過，他是這種人嗎？
得寸進尺，自知之明？
他若是知道這八個字的意思，他們倆怎麼可能還會相遇？？
她看著他，半響
「是誰，跟你說了什麼？」
君域沉默。
蘇煙被這沉默磨得快要沒了脾氣。
這個人，自睡覺醒來的時候，便莫名其妙。
她想著自己入睡之前發生的事。
君域問
「你愛我嗎？」
她沉默
君域的眼神一瞬間便黯淡了
「小乖不愛我，是不是？」
她沉默。
自此之後，便是到睡醒之後了。
愛？
不愛？？
蘇煙想了很久。
最後，她看著君域那副樣子。
拉住了他的手。
「你說的愛是什麼意思？」
她突兀的問出口。
君域抬起頭，一愣。
蘇煙看看他，抿唇，慢吞吞
「我不是不回答你，只是不懂你說的愛是什麼意思。」
因為不懂，所以無法回答。
緊跟著，蘇煙又道
「但是，我喜歡跟你待在一起。對我來說，你很重要。比任何人都重要。」
她無法給出承諾。
能給的，只有這個。
當她話音落下的時候，就看著，君域那漆黑的眼睛裡，帶著亮光，望著她。
那被壓抑在眼底的灼熱，仿佛又再次被點燃起來。
他張張嘴似乎，顯得有些激動。
「小乖」
最後，也只能沙啞的喊一聲小乖了。
這一會兒，那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
抑制不住的唇角微微上揚。
與剛剛那副讓人心疼的笑，判若兩人。
然後，他站起身，把人抱在懷裡，直接壓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