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舉起手裡的牌子,疑惑詢問
「這是什麼?」
秦晴月看著那塊玉牌,眼中的情緒就湧上來強烈的恨意。
好在,她極力克制住了。
然後,沙啞的聲音,一點一點的給蘇煙解釋
「獵牌。」
「恩?」
蘇煙不懂。
秦晴月便又解釋的仔細了些
「獵物帶著的牌子。」
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會帶著一個牌子,帶著牌子的人,叫獵物。
會有專門玩『狩獵』的人。
每射中抓住一個,便會摘下他們的牌子。
那到手的獵物,是怎麼玩弄,是怎麼個下場,就完全要聽狩獵的人來主宰了。
他們這些掛著牌子的人,都不再是人,只是一隻能跑能跳的怪物,等著,被人打死罷了。
蘇煙聽完秦晴月的話,晃動了一下手裡的玉牌
「還有跟你一樣的人?」
秦晴月臉上的神情呆滯了一瞬,然後露出一個滄桑的笑
「太多了,那兒關著不知道多少人。」
想當初,原本她也是一個好人家的女兒的。
飽讀詩書,對這世界憧憬。
後來呢?
後來,只是要跟同伴想去看看開滿後山的山茶花的。
卻被人盯上了,虜到了這邊。
從此,地獄生活開啟了。
蘇煙握著牌子沉默。
手指慢慢的觸碰著牌子。6⃣9⃣🆂🅷🆄🆇.🅲🅾🅼
一下一下,感受著那牌子的冰涼觸感。
再次陷入回憶中。
夙九辭對這些東西不怎麼感興趣。
反倒是他的目光落在蘇煙的身上,看著她頻頻出神的樣子。
一雙丹鳳眼眯起。
噠噠噠,指尖敲打在桌子上。
發出聲音來。
良久。
他出聲
「蘇小少爺。」
蘇煙抬頭,茫然了一瞬,然後看向夙九辭。
夙九辭看著她一字一句
「在想什麼?」
蘇煙搖搖頭
「什麼都沒想。」
夙九辭沒有再說話。
門外的左冷已經等了許久。
依著現在夙九辭現在身居的位置,怎麼可能是那麼清閒的人。
那一堆堆的事情還要等著他處理。
眼看著外面的天色就要黑了。
老大竟然還沒有想要走的意思。
致使左冷頓首猶豫一瞬,還是敲門提示
「老大,西邊已經派人來等了許久。」
夙九辭沒說話,他只是看著蘇煙。
只是過了好久,都沒有聽到蘇煙的說什麼。
到底也還是站起身,往外走去。
臨走之際,夙九辭揉了揉蘇煙的腦袋,出聲
「若是想做什麼,去找你哥或者···找我。記得了?」
蘇煙的頭髮再次被他揉的亂糟糟的。
她眨眨眼,沒說話。
但是腦袋卻是被他摁著點了點頭。
這般,夙九辭才離開了。
房間裡,只剩下了坐著的蘇煙,跟跪在地上的秦晴月。
倆人誰都沒有說話。
一抹斜陽穿透縫隙投射進來,照在倆人的身上。
竟有一種歲月悠悠漫長的錯覺。
待到太陽漸漸向西,外面的天色昏暗下來。
很久之後,聽到蘇煙一聲,慢慢的,淺淺的聲音
「你想不想報仇?」
秦晴月猛然一下子抬起頭來。
她驟然攥緊了手,看著蘇煙,像是看到了光。
「想」
沙啞的聲音,帶出堅定含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