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屋子裡，她本是打算給他倒杯水。
結果，他拉著她的手，怎麼也不放。
倆人站在客廳里，她望向他。
就那麼靜靜的等著。
紀衍漆黑的眸子裡含著一抹微亮的光。
因為剛剛那個親吻的緣故，耳根還在發紅。
只是當過了很久，他發現蘇煙只是看著他，一句話都沒有說的時候。
眼中微弱的光在漸漸消弭。
他僵著身體，喉嚨滾動，半響之後，出聲
「我，我打擾到你了吧。」
蘇煙沉默。
他低垂下了眸子，
「那，我，先走了。」
很慢的，鬆開蘇煙的手。
當他徹底鬆開的時候，紀衍的模樣已經蔫了。
是那種，渾身不帶著一點人氣兒的感覺。
只是剛鬆開，蘇煙就再次抓住了他的手。
她出聲
「不痛了？」
紀衍愣了愣抬頭。
然後，當他聽清楚蘇煙在問什麼的時候，點點頭
「你碰我，不會疼。」
自從那一天，蘇煙強制性給他手上的傷上藥之後，就沒有再疼過了。
蘇煙再次問
「為什麼來找我？」
紀衍沉默。
只是低著頭，站在那兒。
為什麼來找她？
他不願意把自己心中難以啟齒的理由說出來。
當他知道今天蘇煙就會去那個叫向沖的家裡的時候。
他便焦躁的坐立不安。
終於，還是忍不住跑了來找她。
她看他眼底的烏青，這幅有些狼狽的樣子。
短暫的思緒之後。
看他不想說，她便也沒有繼問。
只是拉著他，走到床邊，
「睡覺吧。」
紀衍抬頭看向她。
蘇煙疑惑
「不困？」
紀衍沒再說話，默默上床去。
本來以為她只是要自己睡。
跟著，蘇煙便躺在了他身旁。
他吞咽了一下，一眨不眨的看著躺在他身旁的蘇煙。
似乎感覺，很不真實。
本來，蘇煙是要睡覺的。
但是奈何，旁邊一直有一雙眼睛看著她。
怎麼也睡不著。
她翻一個身，
「你有話要跟我說？」
紀衍猶豫很久，組織了很久的語言，終於出聲
「你親我，是同情我嗎？」
「不是」
她閉了閉眼，有些困，聲音也不再是剛剛生氣的時候淡淡的語調。
恢復了平日的溫吞。
說話磕磕絆絆，還是問了出來。
「那，是因為，什麼？」
他問這話的時候，耳根處還未褪去的紅暈再次浮上來。
他似乎有很多的話要跟她說，一點一點的
「書上說，親吻，是親密關係的人才會做的事。」
他說的很慢，一個字一個字的傳入蘇煙的耳朵。
她應了一聲。
「恩」
表示了認同。
因為她這一聲認同，導致紀衍心跳越來越快。
他低垂著眼，遮住眼中微亮的光芒，聲音越來越弱
「你也會親別人嗎？」
腦海中，再次划過向沖那個名字。
他緊了緊手。
這一次，蘇煙回答的倒是肯定
「除了你，我不會親別人的。」
紀衍攥緊的手，緩緩鬆開了些。
耳根發紅，卻很開心。
然後，他再次問出了剛剛的話題。
「那你，為什麼親我？」
蘇煙睜開眼睛，
「想親你。這個理由可以嗎？」
紀衍耳根再次爆紅。
他睫毛輕顫，臉上似乎也帶上了一抹很淺的開心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