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不，方便，方便，好，就這樣。」
電話那邊掛斷。
蘇煙收起手機來。
走回屋子裡去。
發現紀衍一直在原地站著，低著頭，面色蒼白，一動不動。
蘇煙一愣怔。
三步並兩步走上前。
伸手扶住了紀衍的胳膊
「你怎麼樣？」
紀衍聽到她的聲音，回過神來。
面色蒼白的厲害，他的眼裡漆黑一片，只是望著蘇煙。
明明他什麼都沒說，怎麼就看著，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蘇煙忍不住問
「幻痛？」
說著的時候，她想鬆開手。
結果紀衍伸手就握住了她的胳膊。
他就像是固執上了一樣。
怎麼也不肯鬆開。
剛剛，他聽到了。
那個叫向沖的說，蘇煙跟他曾經是戀人。
一說完，蘇煙便躲著去了陽台。
是不願意他聽到？
那，她是還喜歡那個叫向沖的？？
這麼一想，紀衍心絞的疼，眼前發黑，面色瞬間就白了。
直至蘇煙再次走過來，扶住他。
他跟蘇煙的視線對視。
張張嘴，又很多的話要說，要問。
可是，好半響，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生自己的氣。
氣自己，怎麼能這麼沒用？
蘇煙看他面色還蒼白著，但是眼睛裡有神色，便是清醒的。
她拉著他，
「先回房間。」
倆人回到他的房間裡。
「去床上躺著，我去叫人來看看你的身體。」
紀衍不說話，眼眸低垂，卻死死的抓著蘇煙，站在床邊。
向來乖順的人，今個竟然抗議了。
蘇煙還在想關於向沖跟日記的事。
看他不配合，出聲問
「你身體不疼了？」
紀衍抬頭看向蘇煙，張張嘴，卻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她耐心的問
「餓了？」
沒有回應。
「身體疼？」
還是沒有回應。
「睡覺？」
依舊無人應答。
蘇煙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快一點了。
她下午在聖都大學還有課要上。
她已經沒時間留下來吃午飯了。
看看這屋子裡的攝像頭。
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半響之後，她認真道
「既然什麼都不需要，我就先走了。」
紀衍身體僵住。
頓時，渾身發涼。
蘇煙繼續道
「我下午要上課，一直到晚上。就不過來了。」
她陳述了一遍。
蘇煙看著他半天，無果。
鬆開了手，往後走了三步。
紀衍面色蒼白著，睫毛輕顫，他看著蘇煙，嘴巴動了動，話已經到了嘴邊。
蘇煙等了一會兒，還是一片寂靜。
她道
「我先去上課了。」
說完，往門口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又看了紀衍一眼，然後徹底不再回頭離開。
紀衍站在床邊，厚重的窗簾遮住了正午的陽光。
讓這個房間顯得昏暗。
他聽到外面大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整個別墅恢復了空蕩蕩。
他低著頭，蒼白的面色，那顆淚痣在眼角處顯得格外顯眼
慢吞吞的，沙啞的聲音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他醞釀了很久的話，終於在蘇煙離開的時候，說了出來。
單薄病弱的身體。
完全沒有一絲正常人該有的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