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性幻痛,別人的輕輕觸碰在患者的感受下,就像是一刀一刀割肉的疼痛。
這個時候,走出去的醫生聽到動靜,又趕忙走了進來。
床上的男子蒼白著臉色,目光掃過同樣後退一步的蘇煙。
也不知道為什麼,臉色一下羞愧的通紅,身體顫抖的更厲害。
拉著毯子,顧不得傷口,直接將自己整個人全都罩住。
完全拒絕跟任何人講話,也拒絕任何人的查看。
紀星宇看著自己哥哥的反應,再看向蘇煙,神色複雜難辨。
跟著,蘇煙跟紀星宇全都被請了出去。
屋子裡再次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那一點點的甜味也全都掩蓋,消散了去。
紀星宇看著蘇煙,張口
「你····」
話音落下,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蘇煙一直低著頭,掏出一塊又一塊的草莓牛奶糖吃到嘴巴里。
屋子被關閉。
「星宇」
一聲蒼老的頗有震懾力的聲音響起。
一個頭髮近乎花白,穿著中山裝,駐紮拐杖穩穩的坐在沙發上。
紀星宇望向黑色的真皮沙發上。
不再跟蘇煙說話,邁著步子往那位老人的跟前走去。
紀星宇走到那位老者的跟前,低頭
「爺爺」
那個老人抬起頭來,看著紀星宇。
隨後緩緩的嘆了口氣
「有時間,多過來陪陪你哥。」
紀星宇點頭。
「我知道,爺爺。」
聽著紀星宇喊爺爺。
一下子便知道了這個老人的身份。
紀建國,現如今紀家的掌權者。
紀建國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十年前車禍死掉。
二兒子現如今在軍隊,聽說級別很高。
而紀星宇,便是老二的孩子。
老人的目光望向緊閉的房門口,緊緊攥著拐杖。
那眼裡,情緒很複雜。
些許的內疚,還有些許的想念。
大約,也是想進屋去看看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遲遲都沒有再動一步。
老爺子一直坐在這兒等著,周圍的人也全都一臉凝重。
半個小時之後,兩位醫生從屋子裡走出來。
道
「沒事,情況還算樂觀。」
老爺子聽著,手抖了抖。
聲音比之剛剛更加的蒼老
「這個樂觀,是建立在正常人的水準,還是他死不了的基礎上?」
兩位醫生互看一眼沉默。
跟著老爺子出聲
「跟我說句實話,他的病情到底嚴重到什麼程度。」
紀星宇想要出聲打斷,但是老爺子執拗,這一次是不問出個真相決不罷休的。
其中一個嘆口氣,他走上前。
他是裡面那位的主治心理醫生,已經為他治療了十餘年。
「老爺子,紀衍本身有自閉症,重度抑鬱症,伴隨著並發神經性幻痛,這一次他在浴室里自殺,幸好發現的及時,不然按照那道傷口的程度,就算是不死,也會成為植物人。」
心理醫生簡單的陳述剛剛發生的事情。
蘇煙低著頭,一塊一塊拆著草莓牛奶糖的包裝紙,軟白的奶糖,一塊接著一塊的吃進嘴裡。
老爺子呼吸急促了些,旁邊趕忙有人遞過降壓藥來。
老爺子揮揮手,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