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便是自那小攤子為中心，四周全都是橫亘的屍體。
歪七扭八，血流了整條街。
這樣血腥的場面，周圍竟然靜悄悄的。
小攤子的老闆活了下來。
瑟縮在一個角落裡，拿著蒲扇頂著，雙眼恐懼。
啪嗒。
蘇煙腳踩在地上。
踩在血水裡，發出聲聲音來。
蘇煙掃了一圈，便輕易的發現了坐在桌子跟前的封玄。
他沒有離開。
甚至還坐在之前坐著的位置上。
「咳咳咳咳咳咳」
他一隻手撐著桌面，咳嗽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寂靜。
聽上去，虛弱的很。
蘇煙走近，封玄抬起頭來眸子，漆黑的眸子仿佛含了一層水。
他聲音輕輕
「主人。」
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身形晃動，仿佛只撐不住，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了。
蘇煙伸手，扶住他。
封玄很是熟練的樓主了蘇煙的腰。
他咳嗽的聲音沒有聽，聲音裡帶著幽怨
「主人為什麼離開了這麼久。」
蘇煙伸手拍了拍他的脊背，給他順氣。
順道掏出朱仙果給他吃。
他非常的乖順，接過來一口一口的咬著。
大概是朱仙果的作用，那蒼白脆弱的模樣恢復了些。
只是他腦袋靠在蘇煙肩頭，看樣子好像還很虛弱。
他沒有提一句這周圍死了一地的人的事情。
身上不沾染一絲血跡，仿佛這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蘇煙側頭，
「你乾的？」
封玄身體一僵，抬起頭。
先是沉默一會兒。
隨後視線直直的看著蘇煙，開口道
「是他們的錯。」
所以他殺他們，很合理。
蘇煙又問
「你殺的？」
封玄低下頭，又咳嗽起來了。
看樣子，吃那朱仙果剛剛起的一點作用，現如今，好像又沒用了。
他身體搖搖欲墜，似乎蘇煙要是再問，他就會昏過去。
沉默許久。
蘇煙等著他回答。
封玄看這一招沒用了。
他抬起頭，
「是我殺的。」
漆黑的眸子，病弱的臉龐。
他還是很緊的摟著蘇煙，不知道怎麼，他有點緊張。
只是一個人類而已。
他殺的人多了去了。
若是她敢做出什麼讓他不順心的選擇或者事情，吃了便是。
只是······他有點捨不得吃她。
難得遇到這麼一個合胃口的人類。
吃了她，上哪兒再去找去？
封玄手腕晃動，陽光下，他手腕上的那個鎖銬格外的清晰。
蘇煙看他，很認真
「理由呢？」
封玄看她冷靜的樣子。
心裡的緊張稍稍放鬆。
然後仔細思索了一下剛開始的起因。
為什麼殺他們呢？
漸漸的封玄想了起來。
他開口
「他們想睡我，還想一起睡。」
蘇煙一愣。
「恩？」
好吧，她想過很多個理由，唯獨沒有這個。
封玄身體顫了顫，忽而看向蘇煙
「主人為什麼要把我放在這兒？」
「因為······」
話剛開個頭，封玄就接話
「是不是主人厭棄了我，故意把我留在這兒，讓他們睡我的？」
蘇煙搖頭
「自然不是。」
「咳咳咳咳咳咳」
大概是剛剛說話太急，以至於封玄又咳嗽了起來。
咳嗽的眼眶通紅，可憐兮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