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已經有了記憶。
但是沒有旁人的引導，還沒有學會走路。
跟著，就被他娘拋棄在了深山裡？
蘇煙想起這兩次，她讓她在屋子裡呆著，他總是會去找她。
是怕她也會嫌棄他，把他拋棄了？
這麼想著，蘇煙的眼皮動了動。
然後抱著他，躺在床上。
跟他躺在一起。
頓時，花無傾激動起來。
看著蘇煙眼睛都是璀璨的。
蘇煙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還記得什麼？」
她繼續問。
花無傾想了想
「後來我在那兒等了好幾天，娘親一直都沒來，再然後，我很餓，就暈了。
醒來的時候，就躺在床上。」
他仔細的描繪。
「有人帶你離開了？」
「恩」
「你娘親嗎？」
花無傾聲音里有點難過
「不是」
他頓了頓，道
「是一個老頭。」
「老頭？」
「恩」
「後來呢？」
「後來他就把我泡進一個藥桶里。一直泡。」
花無傾說著說著，高興的道
「他會給我吃飯。還會誇獎我。」
「誇你什麼？」
「誇我很厲害，是個很好的藥人。」
蘇煙伸手抱了抱他，沉默了一會兒。
繼續問
「後來呢？」
「後來就繼續在藥桶里泡著，還會往裡面扔一些我不喜歡的東西。」
「什麼東西？」
「蜘蛛，蜈蚣，很多我都不認識的蟲子。」
說著說著，花無傾悶悶
「它們都是活的，還咬我。」
說著說著，花無傾停住了。
蘇煙問
「怎麼了？」
「我忘記了。」
「忘記什麼？」
「忘記後面發生什麼了？」
花無傾有點著急
。
他想不起來了。
只記得那個老頭讓蟲子咬他，然後他就忘了後面的事。
蘇煙鬆開手。
去看他的眼睛。
花無傾眼眶紅紅。
「煙煙，我是不是很沒用。」
這麼點事都記不住。
蘇煙抱著他，拍了拍他的脊背。
「不困？」
她轉移話題問他。
花無傾眨巴眨巴眼。
「困」
「那還不睡覺？」
他忍不住問
「我怕你走。」
他委委屈屈的說。
萬一要是睡著了，煙煙不見了怎麼辦？
這麼一想，他就不想睡了。
他只想就這個樣子抱著煙煙。
蘇煙認真
「我不會走。明日要趕路，所以要好好休息。」
花無傾似懂非懂的點頭。
然後閉上了眼睛。
結果還沒呆一會兒，花無傾睫毛顫顫，小心翼翼睜開眼睛。
似乎是在確認蘇煙到底在不在。
看到蘇煙還在。
然後鬆了一口氣一樣。
又閉上了。
這樣來回了好幾次。
終於，在後半夜的時候，睡著了。
蘇煙確認他睡著之後。
一直緊閉著的眼睛睜開來。
她看著他。
睡覺之前，她還想要他恢復正常。
把那些遺忘的記憶找回來。
像個正常人一樣。
但是聽他說完，蘇煙又不想讓他找回那些記憶了。
如果記憶里全都是痛苦。
那就不要了。
反正，也不會有什麼差別。
她會一直在。
別人也傷不了他。
小花小聲道
「宿主，我覺得花無傾大人有點可憐。」
蘇煙應了一聲
「恩」
「宿主，您聽著是不是也感覺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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