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潭第五中學
吳判驚訝地發現,電話對面的那個婦人像是被威脅一樣,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不僅和阮明燈道了歉,還一個勁地夸阮明燈和學校。
而阮明燈身上的傷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如初,若不是空氣中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剛剛的那一切簡直像是做夢一樣。
而站在走廊里的阮明燈像是在和誰解釋一樣,說道:「這是小月的能力——詛咒,不僅可以詛咒別人,還可以反哺,也就是強行轉化對方的詛咒,將詛咒轉化為精純的能量,而那股能量會一分為二,分別進入我和小月的身體裡。」
阮明燈沒說的是,對於低階的詭異,中了小月的詛咒,會被剝奪詭異的能力,變回本來模樣。
詭異本身就是死物,剝奪了詭異力量,自然就變回了一具腐爛的屍體。
吳判自然知道阮明燈在和自己解釋,畢竟自己是後來的,小月的情況其他人格肯定清楚。
[那她怎麼找到那個婦人的?]
這次阮明燈的聲音在意識空間裡響起。
[電話是媒介,小月要跨越空間到另外一個地方,需要媒介]
吳判恍然大悟,怪不得阮明燈一直不掛電話,還對方罵這麼難聽也好聲好氣地安撫對方,原來是怕對方掛電話,小月找不到路啊。
身上多處腐爛也能做到面不改色,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小月離開後,婦人收起手機,低聲唾罵了一句,又拎起裝菜的兜子爬樓,卻沒注意到她的臉上開始浮現屍斑。
……
職工宿舍,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子也遇見了和阮明燈類似的情況,他不知道怎麼安撫家長,只能一個勁的道歉。
在電話里家長的一句句謾罵聲中,小伙身上腐爛之處越來越多,劇痛讓他站立不穩,直接摔倒在地。
他倒在地上,看著腐爛的身體手足無措,他只是一個新人,連如何自救都不知道。
淚水鼻涕不知不覺糊了一臉,他滿臉驚恐,努力安撫內心的恐懼,想張嘴求救,卻發現嗓子發不了聲了。
原來嗓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腐爛了,明明身體已經感受到了窒息,他腦子卻無比清醒,清醒地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腐爛,化為一地腥臭的血水。
怪談直播間:
[嘔]
[看得人生理不適啊啊啊啊啊]
[……本以為上個副本已經夠血腥了]
[艹,清醒地看著自己腐爛死亡卻無能為力,好絕望啊!]
[阮大佬那邊也遇見了同樣的情況,但他不知道為什麼化解了。]
[一看你就沒仔細看,阮大佬的另外一個人格出手解決了!]
[有一說一,小月姐姐好帥!]
[……人家看起來就也六七歲,你就叫人家姐姐]
[你懂什麼,這是我對她的崇拜!]
[話說,阮大佬的每一個人格都好厲害,別人闖關就一個人,他一個人就是一個團。]
[也不知道我現在發病有沒有可能人格分裂,我要求不大,多分出一個人格出來幫我做作業就行。]
[樓上別光喝酒不吃菜啊,對胃不好……]
[不過,第一條規則出來了:老師要維護學校聲譽,阻止外人詆毀學校名聲]
……
怪談世界
一個穿著白色長袖的女生拿了一本課本在講台上講課,她在踏入這間教室時,發現教室的角落裡突兀地多了一張課桌。
這間教室的課桌是兩兩一排,五排課桌為一列,每一張課桌前都坐了人,只有最右邊靠窗的位置多了一張課桌,也就導致了最右邊的那一列多了一排。
那張多出的課桌,在這擺放得極為整齊的教室里顯得很突兀。
那張課桌前也坐了一個人,是一個長相很乖巧的女孩子。
白色長袖的女生沒有過多在意,可能就是這個班級的人正好是單數,才會導致那個學生單獨一排。
這是她第一次進入怪談世界,雖然在外界每一場怪談直播都有看,甚至能根據玩家的表現做出合理的分析。
但真進入了怪談世界,更多的是手足無措,腦子一片空白。
為了不出錯,她提前來到了教室,在教室門口努力平復心情,試圖讓緊張害怕的情緒緩和下來。
明明沒到上課時間,學生卻都整整齊齊地端坐在教室里,安安靜靜的,從窗戶外看去,如同一具具沒有生機的人偶一般。
她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設瞬間崩塌。
踏入教室時,看著教室里直勾勾盯著自己的學生,她害怕得手腳發抖,渾身冰涼。
卻也只能機械的拿著課本,儘量控制著聲音不發顫,磕磕絆絆地念出課本上的知識點。
她背對著學生在黑板上書寫,沒發現那位在角落裡獨自一排的女學生嘴角揚起誇張的弧度,嘴角近乎咧到了耳根,眼眸黑漆漆的,陰森恐怖。
她後背發涼,警惕回頭看去,卻發現所有學生都在低頭做著筆記,一切似乎和正常課堂一般,只聽見筆尖在書頁上書寫的刷刷聲,顯得祥和極了。
「啪嗒」
最右邊最後一排的女生鉛筆斷了,她緩緩從桌櫃裡掏出了一把小刀,慢悠悠地削著鉛筆。
很快,鉛筆就削好了,筆尖尖銳,一看就是能寫出好看的鉛筆字。
但那女生卻握著鉛筆,筆尖沒放在書頁上,而是對準自己的脖子。
「噗嗤」
明明只是鉛筆,卻如同鋒利的刀刃一般,劃開了女孩的脖頸,鮮血從脖頸上流出,很快染紅了藍白色的校服。
她卻像感覺不到痛一般,嘴角揚起詭異的笑,直勾勾地盯著講台上的老師。
卻見,那女老師的脖頸處突兀地出現了一條血線。
「啪嗒」
女老師的頭顱掉落到了地上,臉上的表情還很茫然,似乎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無頭屍體直挺挺地倒下,鮮血噴薄而出,將潔白的牆面染上了斑駁的血跡。
鮮血濺到了前排學生的臉上,教室里爆發了沖天的歡呼聲。
此時,再次看向最後一排,卻發現那個女學生的脖頸完好無損。
她從包里掏出了一把砍刀,道:「功勞是我的,我先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