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沉明白了。
這次他雖然沒有跟他們說什麼,但是顏芊芊回頭時看到了他沒有跟上去,結合他們之前早早找到山洞躲避沙塵暴這件事,就懷疑滄溟長老提前給他們透露了消息。
所以認為對的路線是往回走。
不得不說,顏芊芊很聰明,這個思路其實是對的。
只是她不知道星沉是重生而來,冤枉了滄溟長老有私心。
不過他們回不回來,星沉並不在意。
只是在外面看著他逆天改命,還是親眼看他逆天改命的區別而已。
玄珞笑吟吟地看著星沉,剛剛才說在浩然長老門下挺好的,看他現在要怎麼跟自己說。
星沉把他拉著就走,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我就說吧,他們挺照顧我的,怕我一個人太孤單,就回來陪我了。」
玄珞笑了一聲,「噢。」
「不許笑。」
「哦。」
「你還笑!」
「好好好,不笑星沉了。」
玄珞的嗓音中是掩飾不住的寵溺,星沉聽到耳朵裡面,有種克制不住的欣喜。
兩個人走在一起,星沉甚至想要伸手與他十指相扣。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時候,星沉簡直有點崩潰。
幹嘛啊真是的。
不就睡一覺嗎?不就跟男人睡了一覺嗎?
怎麼睡完了見到男人就想往上撲了?
我不僅重生了,我還重生了個搞基海王體?
星沉一邊埋頭朝古城趕去,一邊腦子裡面大喊,完了完了完了。
他能感覺到他家滄溟長老應該是個超級巨大的醋罈子,這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和傅鈞肯定要被滅一個。
他還能夠感覺到,他家滄溟長老應該捨不得滅他,最多是把他直接扒得精光大字型綁在床上。
那最後倒霉的就只能是傅鈞了。
得了,自己真的成一個男鬼了。
一邊吸玄珞的陽氣,一邊還要傅鈞的命。
所以為了傅鈞好,腦子清醒點,記得保持安全距離!
這次去往古城的路上,再也沒有出現任何阻擋,他們順利到了城下。
城門十分破敗,曾經厚重結實的木板變得又薄又脆,輕輕一碰碎屑就簌簌地往下掉。
大門已經被歷屆走到這裡的弟子打通了一個洞,正好能容一個人通過。
星沉率先從門洞裡鑽了進去,走過城樓底下幽暗的空間,到了城裡,看到的是被風沙掩埋的寂靜的街道。
風沙常年的侵蝕,大半個古城都埋在沙子裡。
傳說虛邏境裡的這座古城,是現實里一座已經已經消失在歲月長流里的古城的映射。
那座古城聽說不論男女,人人從小開始習武練劍。
古城的位置處在他們國家的邊疆地區,環境十分惡劣,城裡的百姓既要抵擋城外野蠻的外族,又要與複雜的自然環境作鬥爭。
後來因為皇族驕奢淫逸,里外勾結,將邊疆連帶這座城在一起的十座城池賠給了外族。
城中從老到小都是硬骨頭,抵死不降,以命相抗。
最後被兩邊聯合清剿,到最後竟然是血流成河,一城死絕。
聽聞城中最後一個人死時,天上突然降下一道道驚雷,電閃雷鳴間,仿佛有無數的虛影從地上重新站了起來。
驚雷搭成長橋,這些人排著隊朝天上走去。
最後城裡就只剩下了落在地上染過無數鮮血的刀和劍,像是留在這世間最後的控訴。
這就是劍冢的由來。
這個故事在弟子們之間流傳甚廣,所有人都知道。
那把無雙劍,聽說就是當時城主的劍,飽飲鮮血,在漫長的時間裡養出了脾氣古怪的劍靈。
靈天宗的弟子們,只要是能夠走到劍冢,通常都是有收穫的。
畢竟這裡靈劍甚多,就算找不到多好的,但是找到一把比自己的入門佩劍要好的劍也容易得多。
到了這裡,多數人都會鳥槍換炮。
當整座城池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墳墓的時候,曾經的每一個家,就成了一座墳塋。
裡面埋著曾經被主人隨身攜帶的刀劍,等待著再一次重見天日。
古城,就是劍冢。
每一個到這裡的靈天宗弟子,直奔的第一站,都是曾經城主的家。
無雙劍就在那裡。
能夠走到這裡的人,即使修為再差,也沒有一個人不想去碰一碰自己的勇氣。
誰都想自己突然運氣爆棚,就成了那個可以輕輕鬆鬆拔出無雙劍的人。
在星沉前面到達的幾撥弟子,只要是第一次到劍冢的,都已經朝城主家的方向去了。
星沉大概是唯一的那個意外,並不想要那把劍。
他覺得自己就算走了狗屎運能拔出來,這一點修為都沒有的身體,扛個靈劍趕路說不定能把他累死。
但他不想去,只是他自己一個人的想法,不能耽誤傅鈞。
傅鈞也是第一次進來,無論如何得讓他去試試看才行。
「走吧,去看無雙劍。」星沉說道。
「空瓶子和煉丹的,我告訴你們倆,雖然你們的運氣不錯,得到了滄溟長老的提點,順利走到這裡了。但是無雙劍你想都不要想,這可不是靠運氣的,無雙劍的劍靈脾氣火爆又挑剔,它是要看修為的!」
兩人剛朝城主家的方向走,魏燦陽氣呼呼的聲音就在他們身後響起了。
星沉回頭看了魏燦陽一眼,「看修為又怎麼樣,我就是要去看。怎麼,難道在你心中無雙劍已經有主了?」
「當然!」魏燦陽一臉的傲氣,「有溫山師兄在,無雙劍自然有主。」
星沉看向他身後昂著腦袋的向溫山,微微一笑。
「喲,小師弟,就你這一心一意的程度,知道的以為你是小跟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溫山師兄暖床的小伴奴呢。」
魏燦陽呸了一聲,「你自己跟男的亂搞,是不是就以為全世界都是你們這種噁心的人啊?不要臉!」
向溫山眼中慍怒,卻端著一副架子沒有參與進來罵仗,像是覺得逞這種口舌之快,會貶低了他。
「你不用這麼著急的撇清,」星沉不急不躁的說,「現在大家都看在眼裡,你對小師妹都不如對溫山師兄那麼上心。」
這一盆髒水潑的特別是地方,魏燦陽立刻就陷入了自證的陷阱。
「你胡說八道,我對師兄那是敬仰!師兄修行那麼好,不只是我,我們所有人都尊他敬他!」
魏燦陽著急地說,試圖把所有人一起拉過來,證明自己的舉動很平常。
「不是哦,」星沉繼續慢吞吞的說,「我們其他人是尊敬,但是你那種程度,嘖,更像是愛慕。」
這話一出,不只魏燦陽和向溫山,連顏芊芊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剩下的幾個弟子面面相覷,眼神頓時有些微妙。
不說不覺得,一說起來,燦陽師弟平時好像是有一點……
魏燦陽一時間百口莫辯,激憤之下猛地朝星沉撲過來。
「老子操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