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珞哪是個清心寡欲的修仙大拿啊,他簡直就是一頭持續發情的野獸。
星辰覺得只要給玄珞足夠的時間,他就能讓青雲峰的每一處都充滿了故事。
人生真是太艱難難了,啊。
日子一天加一天就這麼嗯嗯啊啊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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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長老已經是第三趟來到青雲峰下了。
滄溟長老隨身的小道童來來去去就那麼一句話。
「我家仙尊閉關去了。」
浩然長老顯然不相信這個時候滄溟長老會去閉關,虛邏境裡面的一動一息跟滄溟長老息息相關,且只有滄溟長老可以打開虛邏境的大門。
一旦發生一些不可逆轉的事情,需要長老們進入虛邏境處理的時候,必須要依賴滄溟長老開門才行。
所以每次的考核期,滄溟長老都很慎重。
他鮮少會下青雲峰,但是只要是考核的話,總是會不厭其煩的過來叮囑眾人。
所以正常來說,他不可能在這個時間閉關。
浩然長老認為,閉關只是推脫的話語,滄溟長老大概是正在做什麼事情不方便講,才會這樣推辭他的拜訪。
但等到他兩天來了第四趟,小道童還是這麼說的時候,浩然長老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
回去的路上,浩然長老一邊御劍一邊思考。
此次滄溟長老能夠放心的鎖住虛邏境,難道是因為確認裡面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事故?
或者說即使發生了意外,也會有人能夠代替長老們完美的平息意外?
如果虛邏境中已經有了這個人,那他可以肯定一定是他的弟子向溫山。
反正不會是月慈長老那個徒弟,他除了手裡有符,沒看出修為上有什麼特別。
這樣一想,浩然長老感覺到了一絲微妙。
滄溟長老此時不見他,這是有意要跟他搶弟子嗎?
當然,滄溟長老要是真開了這個口,他肯定不可能留人。
但是自己精心教出來的弟子半路被截胡,就算明知道那是一個比自己這裡更好的出處,也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畢竟一個天分高的弟子,可遇不可求,他滄溟長老不也求了這麼多年沒求到,現在還要搶別人的。
現在的問題是,虛邏境中,滄溟長老看上的弟子和他看上的道侶,兩個人之間產生了矛盾。
這矛盾要是升級了的話,滄溟長老到底幫誰呢?
怪不得滄溟長老不見自己。
往深想一想,這還成了他的家務事,自己還真不好隨便插手。
算了,事情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看滄溟長老怎麼選擇吧。
浩然長老五味雜陳的回到凌霄殿。
因為弟子們這兩天的時間全部都在山洞裡窩著休養生息,水幕前的長老們,一個個也趁機溜號,剩下兩三個坐在椅子上,看起來也憊懶了很多。
只有月慈長老還在目光炯炯的盯著水幕,儘管他的弟子已經在結界裡面了,從外面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他一個勁地摸著他那把長鬍子,鬍子這兩天都被摸禿了一點。
「不對勁,很不對勁。」
月慈長老鮮少對煉丹之外的事情產生那麼大的興趣。
此刻顯得全神貫注。
浩然長老心想,對勁就怪了,瞟了他老人家一眼,表示理解。
誰能想到弟子出個門,就能被別人看上了呢。
浩然長老甚至跟他生出了一點同病相憐的心理,都是要被滄溟長老搶徒弟的人,大家都不容易啊。
滄溟長老這次雙喜臨門,看來靈天宗要熱鬧一陣子了。
浩然長老盯著水幕中的向溫山,寄希望於他能懂事一點,別把事情鬧大,到時候讓滄溟長老左右為難,多少要怪罪他這個前師尊教導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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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沉從夢裡醒來時,那種靈魂疲憊到極致,手指頭都麻木鬆散著不能動的感覺還在,連睜開眼睛都費了好大的力氣。
他還躺在山洞的石台上,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外面的狂風忽然止息。
結界外面的弟子們,大概是突然聽到風聲停下來了,此刻相互推醒了旁邊睡著的同伴,一起站起身,匆匆忙忙的探頭朝外面看去。
隨後大家歡呼起來,臉上看起來一片喜悅,顯然是在慶祝沙塵暴停下來了。
大家回來收拾收拾,就準備繼續朝劍冢趕路。
不少人朝石台這邊的方向又看了看,一個個的目光都很微妙。
魏燦陽的定身符早已經解開了,但這人也是個不長記性的,沒吃夠教訓,看著石台這邊的方向,嫌棄地「呸」了一聲。
他們雖然看不見也聽不見石台上的動靜,但是那石台的地方那么小,兩個男人避著大家躺在上面,誰知道都在裡面幹了些什麼噁心事呢?
怪不得那人願意護著空瓶子,原來是看上了空瓶子的屁股,咦惹,真噁心!
星辰此刻要是能聽到這些話,大概會覺得也不算冤枉自己,但是實在是冤枉了傅鈞。
人家好好一個正人君子,哪像自己這麼浪蕩,一覺就把三天睡過去了。
還睡得那麼……花樣百出。
玄珞這個混蛋,一刻春光都沒浪費,一直到沙塵暴停下來才讓他醒來。
兩個世界都沒給他一點過渡的時間。
星沉醒來後,身後的異物感還是那樣重,好像某個混蛋還在似的。
他一直完全清醒後才意識到,玄珞是不在了,但的確有人在緊緊抱著他。
星辰一愣,跟身後傅鈞燙人似的,慌忙坐起身。
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都快擠到了石台的邊緣,如果沒有外面的結界擋著,傅鈞應該早被他擠到了地上。
星辰的臉一下子紅了。
夢裡的情景激烈到那種程度,他不知道自己睡著的時候有沒有做什麼奇怪的動作,發出什麼奇怪的聲音。
「對,對不起啊,我擠到你了。」星沉趕緊道歉。
「沒關係。」玄珞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師兄,」星沉著急地喊了他一聲後,後面的話似乎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半晌才支吾地問:「我睡覺,沒說夢話或者夢遊吧?」
「所以你一直有說夢話和夢遊的習慣?」
星沉心都涼了,只能硬著頭皮承認:「好像之前有過,好久沒有過了,估計是進了虛邏境有些緊張,才又復發了。」
玄珞輕輕「哦」了一聲。
星沉:「......」
你哦啥呀,你趕緊說一說我到底幹什麼了啊。
星沉不敢想像,自己睡著的時候到底做了多丟人的事情,發出了多丟人的聲音。
「我……沒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吧?」星沉瑟瑟發抖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