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珞抬手就把石頭接在了手掌心,偏要裝作被石頭砸中腦袋的樣子,「哎喲」一聲。
星沉扔完轉頭就跑,根本就沒以為自己會砸中他。
開什麼玩笑,他拿一個石頭砸中滄溟長老的可能性,大概比他炸了這座山頭還難吧。
所以聽到玄珞的痛呼聲時,他腳下一抖,心想不至於吧,連跑都忘記了,難以置信的回過頭。
玄珞皺著眉頭捂著腦袋,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星沉血往腦子上沖,連忙又往回跑,「你腦袋還沒砸就壞了嗎?你怎麼不躲啊?」
他還哪顧得上想其他的,到了玄珞面前,著急的踮腳去看他腦袋上的傷。
兩人離得太近了,星沉心中著急,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是羊入虎口。
玄珞把捂著腦袋的手拿開,他看著那連一點紅腫都沒有的額頭,怔了一下,猛地意識到自己被戲弄了。
混蛋,竟然騙人!
火氣騰的一聲上來了,但他還沒有來得及發作,玄珞就已經把他抱在了懷裡。
星沉又氣又委屈,兩隻手拼命的推拒,不想讓他靠近。
「找你弟子去,別來抱我!」
玄珞的力氣太大了,他根本推不開。
就在他思考是要用腳踹還是要用牙齒咬的時候,玄珞那低沉悅耳的嗓音,帶著滾燙的熱氣撲進了他的耳朵。
「寶寶,我已經找到了。」
星沉心口一涼,在玄珞面前巨大的自卑感,讓他把好事情想都不敢往自己身上想。
所以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虛邏境中已經有了玄珞看中的弟子。
結合這次所有弟子的天賦和資質,向溫山的名字就在他腦海跳了出來。
那一瞬間,星沉只覺得可笑。
他上一世就很討厭向溫山,不是因為嫉妒顏芊芊和他兩個人天天眉來眼去地擺出一副郎才女貌的樣子。
而是討厭向溫山端著那副品性高潔的模樣,卻縱容身邊的狗腿子一次次的侮辱和打壓他。
每次都要在那裡擺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卻擋不住他看好戲的一副醜陋嘴臉。
上一世自己被豬油蒙了心,看上顏芊芊也就算了,這一世重來,竟然還能再次被蒙了心看上玄珞。
兩次擋路狗都是向溫山。
既然向溫山那麼好,你們搶去吧,老子不奉陪了。
他要是還在上輩子的坑裡再摔一次,那就活該再死一次。
星沉懶得再掙扎了,他由著玄珞把他抱進懷裡,兩個成年人的身軀緊緊貼在一起,滾燙的熱度纏繞向彼此的身上。
星沉卻只是覺得心口冷,沒有一點旖旎的心思。
他抬起頭,冷冷的看著玄珞的眼睛,一遍遍的地告訴自己,他會被迷惑,只是因為膚淺的見色起意,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喜歡一個人。
「既然已經找到心愛的弟子了,那滄溟長老不去找他,還在這裡戲弄我幹什麼?逗弄一個凡人,難道不會很無趣嗎?」
星沉的聲音冰冷,灌進人的耳朵里像是夾雜著三九天的冰渣子。
玄珞顯然沒想到自己都說的這麼直白了,這小傻瓜竟然還會不懂。
他嘆口氣,抱著星沉委委屈屈地說:「寶寶,可是不論找弟子還是找道侶,我都只要你,你為什麼要讓我去找別人?」
這話一出,星沉因為太過震驚,身體晃了一下,要不是玄珞抱著險些站不穩。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心口太痛而產生了幻聽。
「你……你說什麼?」
「星沉,你不想跟我雙宿雙飛嗎?」
星沉:「……」
玄珞:「可是我想啊,見你第一眼,我就把我們以後的一切都給安排好了,只有我們兩個人。」
玄珞的目光那樣溫柔,滿滿的都是藏不住的愛意。
星沉終於確定了是他在跟自己說話。
「可是……我沒有靈根……」
「寶寶,我知道這可能對現在你來說很重要。但是對我來說,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你站在我面前重要。」
「即使……」
「即使遇到所有的壞情況,但只要你是你,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星沉仰頭看著他,眼裡的那些涼意,幾乎在瞬間就被融化得乾乾淨淨。
冰雪消融,化作水波流瀉而出。
星沉也不知道怎麼了,淚水不受控制地就流了出來,自己都有點嫌棄自己矯情。
「小傻瓜。」玄珞嘆息一般輕聲說道,憐惜地低頭親掉了他眼角的淚滴,「你也很喜歡我,對嗎?」
星沉眼睛含著淚,那麼眷戀的看著他,明明一雙眼睛什麼都交代了,偏還要嘴硬。
「誰要喜歡你,才不喜歡你。」
玄珞在他唇上啄了啄,沾染在他唇上微微苦澀的淚水,又淺淺的染在了星沉唇角。
苦澀都被他釀成了甜蜜。
「是嗎?」玄珞的嗓音裡帶著滿滿的笑意,顯然不相信,「這是你的夢境,你明明知道從夢境裡直接醒來才是真正的離開。可你偏不,偏朝著大殿外跑,還說要不理我。」
「……」星沉臉上火辣辣的,現在一想,感覺剛剛的自己好矯揉造作,好丟臉。
沒臉見人了,他把腦袋整個埋到了玄珞懷裡。
順便偷偷掐了他一下。
壞蛋,明明什麼都知道,偏要等他上演這麼一出,才把一切都說出來。
早幹嘛去了?找揍!
玄珞大手托住他的渾圓挺翹,一把將他抱起來跨到了自己腰上,大手就不拿下來了。
見星沉瞪他,不但沒有一點收斂,偏偏還要順勢捏幾下,一臉得意的看著星沉。
玄珞:「我的。」
星沉:「流氓!」
「流氓就流氓吧,拜託寶貝忍一忍了。」
「不忍,我會咬人的。」
玄珞興致勃勃地問:「想咬哪?」
這人又在耍流氓,手上耍過了,嘴上也不放過。
星沉哼一聲,「我只咬人咽喉,一口斷氣的那種。」
玄珞感嘆道:「哇,我寶寶好可怕呀。」
星沉伸手擋他的眼睛,不願意讓他看自己笑紅的臉。
玄珞趁機在他的掌心親了又親,最後還輕輕咬住了他的指尖,舌尖探向星沉柔軟的指縫間,一下下重重的刮擦。
星沉頭皮發緊,卻又捨不得把手縮回來。
他怕癢怕到了極致,就這一會兒,身體就簌簌的發起抖來,看起來可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