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正是上人的時候,舞台上的表演還沒有開始,裡面圍著舞台擠了大半屋子的男人。
宗震一進去就吸引了無數道目光。
他是奔著喝酒來的,沒在意周邊的環境,對這些目光也沒有多想。
到了吧檯,剛坐下點了一杯酒,一個畫著精緻妝容的妖艷男人就湊了過來。
「一個人嗎?」妖艷男笑著問他。
宗震朝他看了一眼,沒說話。
調酒師把酒杯送到他面前,宗震端過來仰頭喝了個乾乾淨淨。
「帥哥,你不會是失戀了吧?」
「滾。」
「長得那麼帥,還怕什麼失戀呀。這天下四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可多的是。只要你想,憑你這長相,什麼樣的找不到?」
妖艷男一邊安慰他,一邊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輕輕捏了一下。
感受到底下硬邦邦的肌肉時,他激動的屁股都差點搖起來。
來gay吧玩的男人中,1和0的比例完全失調。
這裡基本都是撅著屁股嗷嗷待哺的小0,看到個1就恨不得撲上去。
只要是個長得能看得過去的1,都是皇帝般的待遇,像宗震這樣的,隨便勾勾手指頭,這屋裡能一個不剩的全部跪地上朝他搖尾巴。
這樣的極品可遇不可求。
宗震皺著眉頭甩開了他的手,抬手朝調酒師要了一瓶xo,拿起酒和杯子去了離舞台最遠的卡座。
妖艷男對著他的背影,放肆地伸出舌頭舔了一圈嘴唇。
他伸手指了指另外那些盯著宗震的男人,警告道:「他今晚是我的,你們全都別想了,哥兒今天先替你們嘗嘗深淺。」
周圍一片嬉笑聲。
「老規矩,嘗過了什麼滋味一定要給大家分享,不要因為遇到個極品就開始藏私。」
「放心吧,放心吧,放心吧,我小田田是什麼人大家還不知道嗎?」
「這個帥哥看起來有點冷,不好拿下哦。」
「呵,就沒有我拿不下來的人。我是說真的,今天我志在必得,你們要是敢壞了哥兒今天的好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妖艷男警告完眾人後,從吧檯端起一杯酒,扭著屁股風情萬種的朝宗震的方向追了過去。
宗震坐下後,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喝了個乾淨。
舞台上的表演這時候開始了。
宗震漫不經心的朝舞台瞥了一眼,發現是兩個穿著超短衫黑色緊身短褲、露著肚皮和大腿的男生站在舞台上激情地跳著熱舞。
周圍圍著的全是男人,一陣又一陣巨大的歡呼聲傳來。
剛剛的酒喝的太急了,這會兒頭已經有點犯暈了。
宗震在暈乎中意識到自己好像走錯店了。
但是來都來了,也無所謂了。
他看著舞台旁那些扭動的身影,心想原來自己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嗎?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哎呀,你這樣喝太快了,會醉的。」妖艷男走到他對面坐下,「酒要慢慢喝,喝的是風情和味道。喝太快了,就跟外面那些莽夫沒什麼兩樣了。」
宗震朝他看了一眼,「我只是走錯店了,我不要男人,你最好離我遠點,別讓我動手。」
對方笑了一聲:「不要男人要女人?我看出來了,你的確不像我們這個圈的。不過既然你已經進來了,給自己找點刺激又怎麼樣?人生就這幾萬天,為什麼要給自己那麼多條條框框?尋歡作樂才最重要。」
「乍聽很有道理,仔細一聽都是放屁。滾,別讓我說第三遍。」宗震端起酒杯,再次仰頭喝了下去。
他又一次給自己倒了一杯後,妖艷男按住了他的酒杯。
「酒真的不能這么喝,要不我們聊聊天吧。」
宗震眯著眼睛看了他好一會,突然苦澀的笑了一下,「男人為什麼會喜歡男人呢?」
妖艷男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手指一動,從他的杯子上移了開來。
「你是在苦惱,自己明明一直喜歡女人,為什麼會突然喜歡上一個男人?」
宗震搖搖頭,「我不苦惱,我一點都不苦惱,誰不愛他呢?愛上他那樣的一個人有什麼好苦惱的。」
「很難想像,你這樣的人也會為情所困。能把你掰彎的那個人,得是多美好的一個人。」
宗震閉上眼,腦海中浮現星沉的模樣。
「美好,對,他就是所有美好的代名詞。」
妖艷男朝他酒杯里的液體快速看了一眼,「他也是直男?你沒試著追一下他嗎?」
宗震倚在沙發上,用手背捂住了眼睛,再次苦笑。
「巧了,偏偏就是他身邊,站著一個我怎麼都比不過的人。」
妖艷男非常遺憾地嘆口氣,「啊,真是可惜。」
宗震鬆開眼睛,端起酒杯,仰頭一口一口咽了下去。
妖艷男看到淡紅色的酒液,被宗震喝得乾乾淨淨,臉上的笑容再也控制不住了。
「好酒量。」
宗震懶得再搭理他,酒喝完了,頓時就覺得這個地方興味索然,起身準備離開。
他剛站起來,突然一股邪火從小腹騰騰竄了起來。周圍的音樂像爆炸一樣,猛地的灌進他的耳膜。燈光晃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眼前的畫面漸漸模糊。
「得不到的男人再好也沒用,你是不是感覺不舒服,我來幫你啊。」
妖艷男過來扶住了他,拿著他的手按在自己渾圓的屁.股上,重重地喘著問:「你喜不喜歡?想不想要?」
宗震迷迷糊糊的意識到,自己中招了,剛剛那杯酒里被下了藥。
他在昏天暗地的巨大欲望,想把眼前的男人掐死。
但很快,那一絲清醒的意識就消散的一乾二淨,一切只剩下了本能。
他被妖艷男,強行拉著朝衛生間急急衝去。
到了衛生間門口,妖艷男差點跟裡面出來的人撞在一起。
他來不及跟對方計較,見對方腳步讓開了,頭都沒抬就拉著宗震往最裡面的隔間沖,「不著急哈,馬上就可以了,很快就會舒服了。」
「站住!」
隔間門被拉開的那一瞬間,方魚的聲音在洗手間門口冷冷地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