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摞!」星沉猛地驚叫了一聲。
他這才意識到,為什麼剛剛停車的時候,雲摞繞著地下停車場轉了幾圈,最後給停在了邊上一個隱蔽的角落。
星沉那時候還想著大白天的,到底車來車往的,雲摞再饞也不至於。
但他好像忘記了某個人的特殊屬性。
星沉喉嚨滑了一下,漂亮的眉尖微微蹙起,難捱地側過頭貼緊了椅背。
修長的指尖緊緊的抓住了安全帶。
「雲摞,別這樣……」星沉艱難地求道。
但是對方充耳不聞。
藤蔓在他身上無聲無息的蔓延開來。
像細細蛛網,攀附到屋脊的每一處,充.盈著,不願放過每一個角落。
雲摞離開的時候,已經替星沉放平了椅背。
星沉躺在那裡,難以自控地顧湧來顧涌去,周身像是被一隻碧色的蠶繭緊緊的束縛著,怎麼都不舒服,左右都不得安寧。
「雲摞,雲摞……」
一聲聲的呼喚,只是讓他迎來了新一輪更過分的進攻。
星沉頭皮發麻,嚇得趕緊咬住牙,不讓喉嚨中壓抑的聲音溢出來。
抖的連呼吸都不穩。
......
雲摞從超市里推了一車星沉愛吃的食物慢吞吞走出來時,星沉已經渾身濕噠噠的,跟剛剛下水洗了個澡似的。
他躺在椅背上側著頭,散亂的目光無助地看著車窗外的雲摞。
雲摞收回目光,忍住了打開車門直接按住人的衝動。
後備箱已經塞滿了,他打開後車門,把推車裡所有吃的都拎到了后座上。
全部忙完後才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上了駕駛座。
車子裡因為之前的一些經驗,現在總是會備著兩人的衣服,可以隨時換洗。
但是雲摞沒打算現在就讓星沉換乾淨衣服。
他喜歡看星沉現在的這副樣子,無助,依戀,滿眼都在渴求他的懷抱。
他的寶寶,在這種時候,極度貪戀他的擁抱,貪戀兩個人肌膚貼在一起的觸感。
就像一個嚴重的皮膚飢·渴症患者。
雲摞更喜歡看他被自己弄髒的樣子,汗涔涔的,淚漣漣的,可憐死了。
每次越是這樣,越能激起他暴虐的深重慾念。
他總是想把星沉拆吃入腹融到骨血,這樣他們就能永遠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了。
大多數的時候,雲摞都把自己可怕的占有欲掩藏的很好。
不管是星沉還是其他人看來,都還在一個可接受的範圍。
只有雲摞知道自己最真實的內心有多恐怖。
他不僅能嚇到星沉,也能嚇到他自己。
雲摞無數次的慶幸,星沉愛他,願意跟他在一起,可以為他做任何事情。
這簡直就像是天神的恩賜。
雲摞從不敢想像,如果星沉不願意跟他在一起的話,他會做出什麼瘋癲的舉動。
可能是心裡一直隱藏著這樣的恐懼,他之前有一次做夢夢到了這種場景。
夢裡,星沉厭惡他的樣子,拼命想要遠離他。
於是他發瘋一樣的把星沉抓了起來,藏進了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山洞裡。
山洞的里外都盤踞著密密麻麻的綠色藤蔓,能夠遮擋住所有的視線。
他把星沉吊在半空,一遍又一遍的,永遠不知疲倦地侵犯,直到星沉在他懷裡變成一堆白骨他都不放開。
綠色的藤蔓纏繞生長在瑩白的骨頭上,雲摞看在眼裡,竟然滿心都覺得美麗又滿足。
那天他從夢境裡詭異的滿足感中醒來後,思緒回到現實,盯著頭頂的黑夜好一會兒都是不真實的感覺。
星沉被他緊緊的摟在懷裡,睡得很安穩,濕熱的呼吸就吐在他的頸側,連兩條腿都緊緊搭在他的腿上。
此刻的他,同樣是那樣的心滿意足。
雲摞突然就慌了,分不清哪個才是現實。
他慌張的在黑暗中把星沉放平,傾身覆了上去,沒有絲毫猶豫,不容一點反抗。
他想要告訴自己,此時才是現實。
星沉愛他才是現實。
那晚星沉清醒後的所有反應,雲摞都記得特別清楚,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星沉本身就是累到昏睡過去的,被他弄的從沉重的睡夢中醒來,一邊不滿地嘟囔,一邊試圖推開他。
雲摞那時候按住他,什麼都顧不得了。
「說你愛我,寶寶,告訴我你愛我。」
他語氣是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恐慌,動作卻愈發狠厲。
然後,他在黑暗中看見星沉朝他睜開了眼睛。
「雲摞?」他輕輕喊了一聲,嗓音是帶著疑惑的。
「你愛我,永遠都不會離開我,對嗎?告訴我,星沉,你告訴我。」
「雲摞!」星沉又喊了他一聲,這次的聲音里滿滿的全是心疼。
那一刻,星沉剛剛還在推拒的雙手,跟纖細的藤蔓一樣,半點都沒有猶豫,就伸過來環住了他的脖頸,主動吻住了他。
主動去接納他的瘋狂。
主動把自己最深的甜美,盡數奉獻給他。
他後來一個字都沒說,雲摞就知道了全部答案。
星沉愛我,就像我愛他一樣。
這是雲摞能夠平靜對待星沉其他追求者的全部依仗。
他只愛我,那麼我就無所畏懼。
吃醋什麼的,都是小事。
此刻,車上。
星沉迷茫著眼眸,朝他伸出手,要老公抱抱。
雲摞傾身過去,從他潮潮的額頭吻下來,低頭抿去了他鬢角的汗滴。
兩人呼吸相聞,鼻尖蹭了蹭,雲摞這才吻住他的唇。
星沉嘆息一般的鬆了口氣,拽著雲摞,想要雲摞過來重重地壓住他。
他需要雲摞的重量,需要他的觸碰,需要他的親昵。
雲摞摸著他漲成一片潮粉色的小臉,清泉叮咚一般的嗓音帶著無比的蠱惑。
「寶寶喜不喜歡跟老公玩遊戲?」
「......」星沉垂下濕濕的長睫,遮住眼眸,羞怯到不敢看他。
「寶寶乖,老公想聽。」
「……喜歡。」星沉的聲音輕如蚊吶.
雲摞獎勵一般,又親了親他唇角。
「那星沉下次還要不是?」
星沉的耳朵又快要滴血了,抿了抿嘴唇,長睫顫了顫微微抬起,眸中盛著細碎的星光,模樣脆弱的像是易碎的白瓷。
「星沉,還要。」